正好顾亦安脸上还化着妆容，穿着戏中的旗袍。

“那我们先进去吧。”顾亦安一边说，一边往化妆间里走，她脱掉身上的风衣外套，冰冷的空气袭上她的肌肤，她脸上的神情不变，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寒冷的天气影响。

顾亦安抱着双臂倚靠住墙壁，向前微微曲起的膝盖顶开了旗袍的叉口，白皙修长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中的面积更多了。

刚刚掐灭的烟头掉落在她红色高跟鞋的旁边，施虞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貌似还未成年的少年。

白近言也慢慢地入了戏，傅九渊原本冰冷坚毅的眼神被刚刚的娼妓弄得有些失措，鼻子间的脂粉气散了许多，刚吸入的空气混合着浓郁的香味钻进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傅九渊往施虞安的方向走去，刚打完喷嚏的眼睛泛着一层水雾，像是冰山融化般的眼眸带着少年人的湿润。

施虞安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松散的脸上忽然绽开了一个笑容，她扭着纤细的腰肢，身姿婀娜地拿着小扇子掩住红润的唇瓣。

“小孩，成年了没，这么小就来逛窑子?”施虞安合起折扇，绣着花朵的黑纱慢扇子挑起了傅九渊的下巴。

听到施虞安提起自己的年龄，傅九渊的反应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施虞安，甩开她挑住自己下巴的扇子。

“老女人。”变声期刚过的声音有些低哑，傅九渊抬起脸，俊美的面容阴沉了一瞬。

她确实也不年轻了，混她这个圈子的人也最见不得提起自己的年龄。被戳中痛脚的施虞安也不恼，再次打开自己的小扇子，笑意绵绵地看着傅九渊。

施虞安冲他勾了勾手指，傅九渊冷哼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虞，但还是按照施虞安的示意挪了挪位置。

他在来长柳街时就已经调查好了资料，知道施虞安现在已经成为长柳街的妈妈，施虞安手上有他想要的消息。

傅九渊心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是不会靠近施虞安一步的。

傅九渊走到施虞安的面前，清了清嗓子，“找我做甚。”

他刻意压低了一下嗓子，说着话的声音变得低沉暗哑。

施虞安笑容更深了，她站好身子，一把扯过傅九渊打得整整齐齐的西装领带。

“我的傅上将，我可是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施虞安温润请婉的声音低低地传入傅九渊的耳朵，笑得更加放肆了。

傅九渊却瞥着施虞安脖颈处还未消散的吻痕，英挺的脸上红了红。

“可以，傅九渊这个角色就给你了。”两人演得正好时，导演不合时宜地鼓着掌，打断了白近言和顾亦安的氛围。

顾亦安渐渐松开拉着白近言领带的手，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她往前挪了一步，站在白近言的前面，冲着导演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