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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是要耽误大事?

有这么个妖龙搅合在当中,也说不准要占他的身体多久,不只要上表说明这回的乱子,还要顺便请罪和……请假。身为都护满天下乱转实在是太不像话,不如先辞了官,将来或许还有再回来的一天,到时候活动一下也能再度入朝;若是回不去了,至少先有了这个铺垫,不会消失得太过突然。

墨已研得浓淡适中,缣帛下面垫了吸水的薄毛毡,笔洗、笔架都摆在他最顺手的位置。甚至在他提笔的一刻,磨墨的工作也被人抢了过去,坐在他对面细细研磨,右袖被挽起,露出白玉般优美的手腕。

虽然不算红袖添香,却不可否认,这一刻的视觉和心理享受都达到了极限,比起真正依偎在一起的时候更令人放松愉悦。任卿看一眼人、看一眼缣帛,笔走龙蛇,脑海中似有无穷灵感等待挥洒,援笔写就了一篇奏表。

不得不说,男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有佳人在身侧,他不仅下笔千言倚马可待,文字也辞藻华丽、情深动人。徐绍庭含笑拿过奏章来看了几遍,直至把每句话每个词都融汇进脑海中才道:“师兄每次给仙帝写东西都这么深情,真是令人羡慕。”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这孩子自己做文章做得也不错,若是觉着赶不上他,多读多练就是了……嗯,家里还有一套《文选》,来日叫人捎过来给他讲讲好了。

他哪想得到自己的师弟吃醋吃得花样百出,正收拾好了东西打算休息时,就毫无准备地落到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

“……有人看着。”任卿还是相当有原则的。

“我什么也没想干。师兄,咱们从小不就睡在一起吗?白天那个姓云的占了你的身子,我连看都不愿意看他,现在总该得点安慰吧?”他师弟却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死死扒着他不放手,虽然并没做别的事,两人之间却只隔着薄薄的寝衣,温暖的气息完全包裹住了两具年轻的身体,将云皇横插一脚带来的疏远和紧张完全弥平。

“我明天又见不到你了,师兄总该让我抱抱你,安安心。”

徐绍庭的怀抱实在太过舒适,任卿挣扎了两下,就带着“反正他们俩是成过婚的,就是叫人看了也不能怎么样”这种自欺欺人的念头安静了下来,挥手打灭灯烛,趁着外头淡淡的月色看着师弟在他怀中入睡。

――白天被人压制着睡了一天,任卿现在是毫无睡意的。

其实不只他睡不着,他师弟也并没真的入睡,只是调整均匀了呼吸,安安静静地躺在师兄身边,神魂却分出一缕连接了当初丢在星宇秘境中的黑蛇。

神识连通之后,他就看到了一片幽暗诡密的地道,和困在地道当中,白衣尽数裹在身上,艳丽到妖异的脸庞也蒙了层灰暗气息的白明月。这般狼狈的形象实在不太适合他,就连徐绍庭这个情敌看了都有几分吃惊:“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知道自己出不来,就破罐破摔地找个坟墓就地躺进去了?”

他“呸”了一声,抹掉脸上的泥水,阴沉着脸道:“还不是你这条蛇老跟着我,害得我背运。本来我在仙墓中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哼,料你这等平民也猜想不到仙朝积累有多丰厚――就是因为你这条该死的蛇跟进来,我才会被困在地宫陷井里!”

这果然是得怪他。斩断气运之后,两人的气运都要受到折损,徐绍庭因为将气运分了一半给任卿,倒霉得更厉害些,但看到白明月身陷地宫、一身狼藉的模样,到底还是有了种微妙的愉悦感。唇角不自觉微微扬起,但他的声音还是很诚恳:“我不是来笑话你的。你还记得咱们之前的约定不记得了?我现在找到了一个让师兄随我离开此界的绝佳机会,可惜他心里总有个白澄晃荡着,我是打算放你出来,好让他断念的。”

白明月环抱着双臂,眼神阴冷地盯着黑蛇:“我非要听你的干什么。我在仙墓之中已经找到了既合用又可靠的东西,不用你插手,至多再过十年八载,这天下照旧是我的。为你驱策这一回也不知能不能成功,你是抱得美人归了,我有什么好处?”

徐绍庭那只蛇傀的眼睛焕出莹莹绿光,像活蛇一样盯住了他:“听我的话,你还能得到江山;若要和我作对的话,只要我在这世上一天,你就别想再踏进玉京,怎么样?”

他这么认真的威胁,白明月背后也有些发凉。世上再没有别人比他更知道徐绍庭的本事,和他有多么心狠手辣。当年他们还是携手打下江山的夫妻,这人就能提早留下遗诏叫人诛杀自己,如今连那点香火情份都没了,徐绍庭真的狠下心来……他忍气吞声咽下了上辈子被杀的仇恨,可不是为了平白翻脸的。

想到这一点,他就冷哼了一声:“废话不必多说,你先把我从这片坟墓里弄出去,不然我如何配合你?”

那条蛇脸上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笑意,眼中虽然还是冷淡,却比之前的模样要软和得多,还有心思开了他个玩笑:“我还要带一位法力强横的前皇帝陛下到星宇秘境寻子,怎么敢敷衍殿下?你就在棺材里躺几天也不要紧,这位先皇帝鼻子灵着呢,能把你从地下嗅出来。”

也就是从云皇的反应中看出白明月不是那个龙子,他才开得起玩笑。徐绍庭说得含糊,白明月却听得又激动又有些惊惶。仙帝白信肯定是没有什么高深的仙法,不然不会一辈子只是个武士,一百三十余岁就耗尽寿元而终;可那模糊的字句却表露着这么个意思――有一名武道修为极高的人到秘境寻子,又要救他,难不成真是仙帝还魂了?

或许还有别的可能,但他实在不相信赵昭仪还有这样的胆略和城府,能在仙朝后宫中偷上别的男人。

那条蛇眼里的光彩消失后,白明月便将蛇收进袖袋里,顺着墙壁石砖滑坐到了阴冷的地面上,右手举到空中,掌心掉下来一枚小小的玉蝉,蝉颈上用一枚极细的金索穿着,坠在他纤细优美的食指上。

玉蝉上自生光辉,照着这片幽深黑暗的地宫,也照亮了白明月嘴角一弯笑意:“都道踏破虚空便能成就长生,可谁曾见破碎虚空的高手回来呢?这世上的长生大道都是虚的,唯有抓到手里的道法和权力才是真的。愿高祖勿怪我这个不肖子孙发了你的衣冠冢,来日我得了天下,必将白家传承万代,以赎今日冒犯之罪。”

这些日子他在皇陵中的收获亦不小,只是徐绍庭斩运之后开始走霉运罢了。

这片天宇秘境里的皇陵如此气派,甚至前几代破碎虚空的高手们也都要留下衣冠冢,不只是为了昭仙朝国力,更是为了镇压龙脉。当年仙朝初起时,白衍便以人仙之力收拢天下龙脉,一部分镇入玉京城守护仙都,剩下的则藏在这片天宇秘境,再以帝陵镇之,其风水之力便可庇佑仙朝不衰。

而这枚玉蝉正是当年白衍以本身真气凝成,最初用于镇压气运之物。其上缠绕着最为浓厚精纯的龙气,又含有陆帝神仙的三成法力,只要他能炼化,一个徐绍庭又算得什么?

任卿本来是痴心迷恋他的,若不是徐绍庭横插进来,他怎么会变心?上辈子他没能珍惜那份心意,误择了头野狼当作忠犬,这辈子一定要拨乱反正,将错过的都握回掌心。白明月微微一笑,面容在微光下显得诡异又偏执,对着那枚玉蝉轻轻一吸,便有两道白气从蝉头上腾起,顺着风钻入了他鼻间。

在地宫里呆了不知多少时间,星宇秘境中忽地响起了隆隆闷响,仿佛地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或是坍塌。那声音越来越强、越来越近,短短一炷香工夫就传到了白明月眼前。同时他头顶上厚达数十丈的泥土也不翼而飞,露出一片灿烂星空,和袖手而立,浑身上下流溢着帝王般尊贵气质的任卿。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收起玉蝉轻身跳到地面,微抬下巴,故作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你竟还会来见我,是白澄让你来看我的死活吗?”

对面的任卿竟比他还冷漠,像看着一块石头般扫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去,望着不远处的另一个人,缓缓吐出一句:“不是他,但也有同样的气息,当是和你们在一处沾染的。”

旁边站着的那人嘴角微挑,笑容却也同样没有达到眼中,闻言点头道:“那就还剩下一个地方,请龙皇陛下先行一步,这里毕竟是皇陵,我还要为师兄收收尾,免得他因此获罪。”

云皇大袖一挥,转身便往外走,徐绍庭却对白明月使了个眼色,要他跟上自己。直到云皇先一步迈出秘境,徐绍庭却留在里头悄悄划破空间,叫白明月躲进仙府秘境:“这是你离开的唯一机会,若你不出来,就算我有心救你,要寻到合适的机会瞒过师兄、绕开守卫悄悄溜进去,也得等上几年了。”

第72章

“难怪你想起我来了,看你师兄那样子也不正常,你又叫他‘龙皇’,该不会他被什么东西夺舍,你想唤醒他,可凭你们两人之间的羁绊又不够,所以需要我帮忙?”

想通了这一点,白明月心中那丝诧异也尽数抹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这样纯孝的道德君子,岂能抛下老母跟男人跑了?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我阿母也得跟我一起出去,而且不能住进你那个见了鬼的仙府里。”

徐绍庭怜悯地看着他:“你编故事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自己白日做梦别总当成真的,就是当成真的也别跟别人说,徒招人嘲笑。我要你跟我走,就是有些事我不方便沾手,借你的手用用,不然师兄知道了要生我的气的。”

这些年来他在冀城、益城经营势力,并逐步吞并周围弱小的城池,为的就是有一天亲手夺下这江山,取白氏而代之。到那时候师兄无路可走,也只能留在他怀里。后来是知道了自己的情谊并非一厢情愿,任卿也是同样爱他的,那蚕食天下的计划才被他扔到一边。

现在拿来扶持白明月虽然浪费,可要断了任卿对白氏的情份、对这片小世界的眷恋,也不得不走这一步了。

云皇就在门外等着,他也没时间在白明月身上浪费,抬手直接往仙府里推。却不想白明月的反应却忽出意料的利落,回手拍了一掌,双掌交错间,周围数丈之内的灵力汇成了一片潮汐层层叠起,向两人身上各自压来。

掌心与身上的压力都在不断增大,徐绍庭竟还有余暇啧啧赞叹:“短短月余不见,你的力量就已超过了武师圆满的巅峰之力,看来在祖宗坟里收获不小。别人都是摸人爱的祖坟,像你这样连自家先祖都不放过的倒也少呢。”

白明月承受的压力同样不小,又受他这样讽刺,直接拉下脸道:“天底下的好事又不是只有你能占去――真有那本事怎么不把那个什么‘龙皇’从任卿体内驱出去,还跑这儿来求我帮忙?你的修为比我高一线有什么用,比外头那妖怪又如何?”

两人针锋相对,却是谁也想不到这本该被秘境入口的扭曲空间封锁住的画面竟清清楚楚地映在了一个人眼中――正是徐绍庭千方百计要瞒住的任卿。

“我以为你们是敌人,可是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倒像是有几分交情?”云皇饶有兴致地看着徐白二人对话,并通过识海将这副画面映入了任卿神魂中。他占了任卿的身体之后,自然也能体会到原主人对师弟深沉复杂的感情,如今见到徐绍庭与白明月私下商议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让任卿知道。

想看看这个人类会不会动摇,会不会因为遭人背叛而伤心难过,看看他会怎么对待这个背地里欺瞒他的师弟。万年的幽禁让云皇对外面的世界多了几分好奇,特别是这两个表面上相互信任、相互爱慕,实际却各自怀着一腔秘密的人类,格外能激起他的好奇心和看热闹的瘾头,忍不住要揭破他们互相隐瞒的东西,看看他们的感情还能不能维持下去。

任卿的神魂仍旧化作一团白光浮在识海上,只要云皇稍稍放出神识,就能探入他的神魂中,知道他的反应。看着秘境中两人从商议到针锋相对,再到大打出手,那个光团竟连一丝变化也没出现,既没像云皇预计的那样冲动地想离开,也没有普通少[删掉]女[删掉]年发现情郎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人的伤心欲绝。

起码也得掉颗眼泪才应景啊――云皇完全没想到自己占了人家身体,他想流眼泪也流不出来的事,只是觉着这反应看起来略平淡,没意思。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替你做主了?”云皇不甚有诚意地问了一句,抬手按上秘境入口,强行破开两个世界之间的空间障碍,一步踏了进去。

他的身影再度出现那刻,徐绍庭心中忽地一凉,强行收摄真气,硬生生挨了白明月一掌,惨白着脸色晃到他面前:“劳龙皇陛下久等了,我只是问问他当初我们走过的路上哪有异常罢了。”

这解释当然不是给云皇听的,而是给任卿听的,连这一掌也是受给他师兄看的――徐绍庭这些年在师兄身边不是白呆的,不管方才他们两人的话任卿听没听到,他都要第一刻分辩清楚,并且施个小小的苦肉计分散师兄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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