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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这个年纪还能不能生,也未可知呢。”

任卿仍然沉默不语。他上辈子再往后只活了十几年就见末帝生了一对儿女,至少比白明月和徐绍庭这对能生。不过那些已是隔世之事,无谓再提,他只是沉默地举剑劈向白明月,一招一式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抵挡,拖着时间,直至羽林卫的声音彻底占据上风,将这座大殿团团围住。

任卿的剑法需要放出剑气才能伤人,所以需要的空间极大,在这片逼仄殿中又要防止伤了周围将士和先帝梓宫,只好弃剑用拳。白明月则毫无顾忌,长鞭舞得风雨不透,又灵活如却蛇,任卿既然握不住,便无法借着圣母光环压制住这反贼,可对方的鞭子却是一时绕到他腰间、一时挑开他发冠,弄得好好的大臣衣袍不整,若遇见御史在此,难免要得一个失仪的罪名。

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犹如灵猫戏鼠,铁甲军与羽林卫之间的胜负却渐渐偏向后者,大殿外已埋伏下了数百羽林,手执强弓硬弩瞄准殿内,只等着将军下令便要万箭齐发。

一声呼哨远远响起,长箭如羽般射向内殿,毫不留情地指向白明月甚至任卿。白明月俊美的脸上一片肃杀之色,冷然问道:“值得么?你竟恨我恨到要让这群人将你我一同杀死在这儿?”

他一拍腰间玉佩,取出一面颜色乌沉沉的铜镜,反过来往外一照,镜面上便流转出一片光华,照到哪一处便将那里射来的飞箭化成粉末。任卿小心地避着镜身上的光芒,终于结束了长久的沉默:“箭不要停!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我负责!”

白明月脸色骤变,喝问道:“你不想活了?”

殿前射来的飞箭如雨,上面还附着真气,一个失手便要被长箭所伤。但夹杂在万千破风声中的,却似还隐隐有一丝细细乐音,正是最中合平正的黄中大吕之音。

外头的箭雨渐渐停了下来,任卿嘴角微扬,笑容淡淡:“我并不是来抓捕卫王的,更不是带羽林卫来杀人的。我只是想拖你一段时间而已――”

他转过头看着殿外青天,道:“陛下的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玉京,现在应已传到长安了,而太子现在……正在行登基大礼。”他的眼中绽出从未在白明月面前流露过的光彩,笑容越发诚恳:“新皇已然登基了。”

“你……你!”白明月惊怒交加,心底已是一片冰冷:“你为了白澄,竟然做到这一步。为什么,我这辈子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这样算计我?”

任卿幽幽叹道:“殿下只当是前世曾当胸捅了我一刀,这么想想也许就不这么难受了。”

“当胸……捅了你……”白明月脸色如雪,甚至有几分受惊了的模样:“你难道也知道了那个……我在秘境中看到的那个……”

那几段梦境……他果然都知道了,难怪进入秘境之前还舍身救我,回来之后就改投向了白澄。他痛苦地看着任卿,试图辩解:“可那不是我,不是真的我,我没干过……那一切都是虚假的,你怎么能当真!”

“我亲眼所见,也是虚假么?你和徐绍庭气运相连,禀天命而生……”

“那你为什么不恨徐绍庭!”白明月眼中闪烁着明亮狠戾的光芒:“他也和我一样,他也杀过你,也和我想要你,为什么你只对我这样,对他就百般相护?你那个好师弟每天跟你在一起,想的都是怎么把你吃干抹净,你为什么就能容下他!”

徐绍庭喜欢他?他怎么没看出来?这俩人在秘境不是一副一双两好的模样吗?早知道徐绍庭也喜欢他,他还费心费力地把人赶到关山去干什么,直接让他留在身边,用主角光环对抗主角光环,岂不比他自己上来得利索?

他心神散乱,不知是悲是喜,脑中又闪过了自己曾做的那两场怪梦。右手不知何时被白明月的鞭梢缠上,鞭子上的尖刺扎进手中,冒出点点血珠,却不觉着怎么疼痛,只是略略有些发麻。他心中一凛,立刻想到自己可能是中了毒,忙用手抓住鞭梢,从玉璧中取出一瓶解毒丸,咬开瓶塞吞服。

丹药自是稀世良药,服下之后手腕的麻木感便觉散去。可解开鞭子时,毒药仍是源源不断地流进血里,他的身体越发大协调,头脑也觉着麻木,不知不觉竟已经被白明月抱进了怀中。

长鞭落地时,玉瓶中的解毒药都已经吃尽了,他却是无法挣脱白明月的怀抱,只能听着他带着怨毒的声音:“又不只是我杀过你,后来徐绍庭不也赐了你毒酒么?前世你明明爱我的,被我刺伤之后始终前志不改,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因为当时他根本不记得白明月杀过他,也是有那个引导者欺骗诱导和主角光环压制,他才会像失心疯一样追逐了这假公主二十年……他身死之后便不受他们气运压制了,又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可不就只剩仇恨,再没有半分爱慕了?

第55章

“你我眼前还躺着皇后与内卫尸身,卫王却在提这些儿女私情,不觉着可笑吗?若你不曾妄动,新皇登基之后或留在京中,或另择一处封地,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亲,现在却是弑母逼宫的罪人,说什么都是奢谈了。”任卿侧过头,直视着这位几近癫狂的皇子,神色绝然,毫无转圜余地。

白明月脸色惨白,恨声道:“当初羊后几次三番派人杀我,是你亲眼所见。你明明也曾在杀手手中救下过我,知道那女人何等心狠手辣,现在却站到了她那边去,对我这样不容情!”

“你若肯好好地做你的卫王,我自然要履行臣子之责保护你。可你现在搅闹灵堂、弑杀嫡母,要行谋逆之举,我没能阻止你弑母已经是有负天子与先皇信重,难不成还要随你一同造反吗!”他终于碰到了白明月的手,将自己的身子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回身招呼羽林卫进来擒拿首逆。

门外的甲士都已被羽林军拿下,几名随白明月同来,预备在灵前伏击皇后与太子的将军也已伏诛。只是羽林军中能听由任卿调动的人手不足,中途跑掉的从逆者也不少。这还是亏了阮征信他,带了太子宾客和詹事跟过来,以他们武师、宗师的手段,亲自出手拿下了不少甲士,不然这场斗争的结果还难说了。

阮征的紫袍玉带都染上了点点暗红,进门前还取出手帕擦了擦手脸,抹净胡子上的血点,匆匆踏着猩红的地毯走进宫中,吩咐身后众人:“擒下逆贼卫王,等候陛下过来处置!再去找些宫女内侍替皇后入殓,通告天下,国母薨逝。”

太子宾客夏景挽袖子上去抓白明月,眼前却忽然划过一道白光。幸亏他反应及时,往旁边撤了一步躲过那道光照,右袖却也被光芒割掉了一半儿,半边手臂也被烧化,露出了平滑平整的血肉和森森白骨。他吓得不敢再上前,任卿也惊呆了――白明月的腕子还在自己手里呢!按说圣母光环用起来可没有脑残光环那么大禁忌,坑害起自己人来一向不遗余力,这怎么会不管用了?

殿中众人目光都集中到了白明月身上,他嗤笑一声,只手把玩着一面形制古朴的青铜小镜,镜面照向下方,看不清楚镜中画面,只能见到其上流动着幽幽光彩。

“这是我从仙人遗府得来的东西,炼化了三年才能使用,施放的光芒可在瞬间将人的罡气和血肉烧化,不怕死的尽可以上来试试。”他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又落在了任卿身上,却少了之前的疯狂,冷笑着问道:“徐绍庭也在那秘境里得到了不少东西,还有仙人传承,你待他这么好,他就不曾给你看过吗?”

原来是这种东西。

这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就像剑气,只要脱离开他的身体,就不会再为圣母光环压制。那么他得想法抓住这镜子,只要小心点别被光芒照到,或是照到时试着以手接住,这镜子到了他手里,白明月也就无所倚仗了……

他体内真气暗蓄,不动声色地答道:“那是他所得的,我要来做什么。师弟能有仙缘,我做师兄的与有荣焉,卫王若也能只专心修行,便是再有千百件仙器,天下人也只会为你高兴。”

白明月冷笑道:“只有我当了皇帝,天下人才会以我之喜为喜,以我之忧为忧。本来我这一搏已经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杀了羊氏和白澄之后就能顺利坐上江山,可偏偏是你……”

他越说越是悲凄,镜面上宝光迸出,胡乱射向下方的大臣和羽林卫,逼得众人就地乱滚,全无仪态。大殿中惨呼声不绝,脚步也极为杂乱,唯有白明月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在任卿耳中:“你上辈子不肯与我共成大事,逼得我离京飘泊也就算了,这辈子又破坏了我布下的大好局面。你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会过来阻止我?”

任卿答道:“卫王不是也知道陛下何时驾崩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怎么知道的……”

先知道了庄帝驾崩的时间,再设这局就容易多了,特别是任卿并非做梦而是亲身经历了庄帝驾崩一幕,当时作为中书舍人且是忙碌了许久,记忆自然更加清晰准确。

“那只是个梦而已,你怎么能信!”白明月悲愤地打断他,身子一转,用力将任卿的脸按进自己怀里,右手镜面上光华绽放,将大殿墙壁打破,露出外头森严整齐的羽林卫,和刚刚进入大门的銮驾。

白澄从辇上下来,震惊地看着满地血腥,惨呼一声:“父皇!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宾客夏景最早受了伤,也是最早撤出大殿的一个,见他下来忙拦在面前嘶声喊道:“卫王造反,正用灵器杀害大臣和羽林卫,众人速速护住圣驾!”等白澄被围在重重人墙之后才有闲暇禀报:“卫王在乾清宫设下伏兵,已杀了皇后娘娘,幸而侍读任卿看破他的阴谋,请阮大人率羽林卫过来剿贼,将他困在乾清宫里。只是他手中有仙人灵器,我等未带武器,一时阻拦不住。”

白澄眼中顿时涌出大颗泪滴,不可置信的问道:“卫王谋反?不可能,阿姐明明说了要我当明君,他愿意为我戍守四方,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丞相傅咸忙拦住他这一场哭:“卫王身怀灵器,不是羽林卫可阻拦地,请陛下开恩,许我等取回储物玉佩,再开武备库择取灵器,臣等愿为陛下捉拿逆贼,以告慰皇后在天之灵。”

白澄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又加了一句:“别伤……尽量留他性命。”

傅丞相办事效率高,得了口谕之后便直接解了驾车的白麟兽,带了内侍总管秦安和几名力士,乘妖兽直奔武库。留在原地的一众君臣则透过殿前大洞,看着白明月与任卿在棺前纠缠。

卫王痴心不改。

任卿这是大义灭“妻”啊!

卫王都谋反了还没忘了要嫁人吗?

卫王谋反其实就因为变了男人不能嫁进任家了吧?

各种念头在群臣心中一闪而过,可惜眼前尸山血海地横着,谁对着这场景也不敢多思。白明月此时却架着任卿出来,两人手掌交握,谁也不敢甩开谁,唯有那枚铜镜随着白明月的念头浮在空中,仍旧闪着令人胆寒的流光。

白澄眼泪汪汪地问道:“皇兄奈何为此不义之举?母后当年待你不薄……”

白明月冷笑道:“待我不薄?的确是待我不薄,你母后当年为了杀我不惜将死士弄进玉京城做内侍宫女,又派人在秘境设伏,要将我与侍卫们一网打尽……我的傻弟弟,天底下相信我能和羊氏母慈子孝的只有你和父皇了。唯一的区别是父皇故作不知粉饰太平,你却真是被人保护得太好,什么都看不到。”

“母后……要杀你,为什么?”白澄是真心惊讶,想问清此事,门下侍中严涛却清咳一声,喝道:“卫王纵与皇后有隙,也该上表请圣上处置,以子弑母已经是大不孝,何况逼宫谋反。你就是有再多的委屈,也不该在乾清宫设下兵甲,还打伤太子宾客等大臣,威胁圣上!”

白明月傲然抑头,长啸一声,那面镜子忽然转向天空,照出一道极明亮的斑斓彩光。

众人大惊之下连忙放出罡气护身,并护着新帝后退避险。羽林卫已张弓搭箭准备射向白明月,又碍着他怀里还抱着个任卿,两人双手交握、以身相偎,一副分也分不开的模样,射得这个就要伤了那个,难免都有些投鼠忌器。

白明月冷冷扫了众臣与将士一眼。他现在已经没了刚刚被任卿揭露身份时的痛苦,异常冷静地说道:“我这些年受羊氏迫害,其中也有你的责任。若你不曾出生,不是男孩,这皇位本该就是我的――我并不是得了仙缘才变成男子,而是羊氏祸乱后宫、扼杀皇嗣,我母赵昭仪才将我充作女儿教养。你母子害我负我,如今竟还来追究我的罪过,苍天何等不公!”

白澄眼中还在流泪,眉头紧皱着,眼神迷惘又痛苦:“原来、原来你是我皇兄么?果然是母后对不起兄长,可是……可那也是我母后……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愿意代母后赎罪……”

任卿脸上一紧,扬声劝道:“陛下不可自责!卫王欲谋天下,自然诸多藉口,此事又与陛下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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