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双目微眯，气笑了：“我倒要听听，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他说——‘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这混蛋有什么资格把我跟他并列一起？真恶心！”苏妍的火气又上来了，但他很快压下愤怒，倘若膈应苏妍是李晨宇的打算，岂不如了他的意？

“不过是败犬的哀鸣罢了，随他乱吠乱叫去吧，今晚他就开心了，哼。”

苏妍冷声道，她的话应验了，当天晚上李晨宇就被堵在厕所里强X了，粗暴而凶狠，跟他对付青涩少年的行动一模一样。那些狱友本就看不起身为强X犯的李晨宇，这回有了外头的吩咐，当然更会好好的照顾——徒手洗马桶、跪着睡觉、吃被踩脏的饭……这些都是小意思，穷凶极恶的狱友们会太多精神与肉体上折磨人的法子了，李晨宇的道行实在太浅。

李晨宇顺从的接受这一切。他知道苏妍不会放过整他的机会，在意识到自己喜好的那一天，他就已经能预想到被发现时遭遇的一切，所以李晨宇并不十分痛苦，他很能忍受。无论是殴打或强X，只要他还活着，即使生不如死，他也能忍受。

李晨宇出生农村，他是村子里第一个走出来考上大学的人，他苦读了十几年终于能走出那个落后贫穷的地方，可是本以为出来就好了，没想到更多的痛苦袭来……旁人不自觉的嫌弃轻蔑、难以预支的昂贵学费、高科技的花花世界让他无法适应。李晨宇被这样的冷暴力攻击了一段时间后，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往上爬。

他不是随遇而安的人，生活的艰难告诉他活着的困难，可是李晨宇不甘心，他没有自怨自艾或歇斯底里，只是将所有阴暗藏起来，学会微笑，学会为人处世，学会打扮与优雅；人倘若丢掉了自己的良心，做什么都很方便，更何况一个聪明的大学生？

李晨宇搭上了黑线，以提纯冰.毒给那些黑势力为生。他获得的大量金钱足以让他一生不愁吃喝。这时他意识到钱这东西，想赚难也简单，物质需求满足后，他开始追求精神满足。

可是没有用，李晨宇受过的苦让他对享受没什么太大的渴望，他麻木的呆了一段时间，终于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爱好——掌控弱者，看他们在自己手指下战栗哀嚎。

那些青涩的孩子，无疑满足了他的掌控欲。

可是，不够，还不够……李晨宇越发贪婪的渴求着，直到被苏妍一顿老拳揍得头晕目眩，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原来最想要被掌控；只是其他人都太弱小，不能给他渴望的□□。

只有苏妍……只有这个人。

李晨宇想起那张锐气逼人的俊美面孔，冒火的双眼那么明亮，仿佛能点燃他阴暗的心。自己被殴打时那种无法比拟的快乐，简直让李晨宇深深陶醉。

象征了光明的苏妍，多么明亮；然而李晨宇却看见了她的内心：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警惕周遭一切，疯狂的破坏力与可怕的潜质，自我纠结迷惘……被道德、责任、感情束缚着，将所有阴暗面藏起来，只露出小太阳一般炽热的光辉……多么复杂，多么美。

“我们……是一样的啊。”

他露出扭曲的微笑。

“——只是我发现并听从了自己内心的野兽，而你将野兽死死关在心里。”

【36】

离开了法院的苏妍走在街道上。

他独自前往那个气氛安静平和的小书店。书店爷爷年纪很大，最近看上去身体不太好，苏妍暗中叫人给他补贴钱财，用“医疗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