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抱胸微笑的无赖。手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放在一旁。

被他这么一气，王警官不耐烦地扯开了领口，恶狠狠地瞪着他。

桌上摆着某人的身份证，王警官瞟了一眼，鄙夷道：“同志，别闹了成不？请不要忽略你已经32岁的这个事实（注42）！”

“唔。”唤灵抱胸作思考状，“萌萌……”

“叫我王警官！”暴走过一次的王警官重新开始累积愤怒值，重重地拉开椅子在唤灵对过坐下。眼角一抽一抽的，井字符都堆不下了。

唤灵笑得眉眼弯弯：“那，请你也不要忽略你只有25岁的事实。你比较喜欢被叫小弟弟还是小弟弟还是小弟弟？”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王萌萌警官心平气和地移开视线——到处找板砖！

他妈的，上回敲碎犯人一半脑壳的板砖呢！证物科还没送回来吗？！

唤灵托着下巴，手肘撑在审讯桌上，水汪汪的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视线游移的王警官。半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冷艳高贵地道：

“萌萌，你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我好伤心……”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草！老子受够了！”王警官彻底炸毛，刷拉一下站起来掏枪指着唤灵脑门儿，怒火中烧，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人吃三鹿长大吗！知不知道这里是警局！嬉皮笑脸个什么劲！居然跟他开这种下流玩笑！

唤灵泫然欲泣：“嘤嘤嘤你居然要杀我~嘤嘤嘤……”

“够了！！！”三个感叹号已经不足以表达王萌萌警官的咆哮之情，干这行三年来，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

第一次觉得再留这个人渣在世上就是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全人类！

王警官怒吼的同时，不知怎么，手指忽然向下一扣——

仿佛有什么东西按住了他的手指，就那么往下一扣——

“砰！”

几乎刺破耳膜的枪声，将王警官从盛怒

中惊醒！

他居然开枪了？

他居然在审讯室里对着嫌疑人开枪了？！

那一瞬间，王警官的脑中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大脑出现片刻的空白。当他回过神来时，听见门被敲得啪啪作响。

定睛一看，面前那混账居然毫发无损？！

王警官错愕不已，对方却仍笑吟吟地托着下巴，看好戏般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张开右手——

王警官呼吸一窒。

子弹？

没有！

王警官傻眼了。他那一瞬间还真以为唤灵能跟电影似的把子弹抓在手里，可是没有！

空空掌心，莹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