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便挂了电话，多年后陆夕早就记不清莫辛的面孔，可依旧记得那个晚上自己哭的精疲力尽，满脸是泪的样子。

陆夕抛了自尊，丢了骄傲，放手一搏，赌莫辛对她还有一丝的动容，有一丝的不舍，有一丝的愧疚，却不想输得惨不忍睹。

陆夕不记得自己在路边蹲了多久，哭了多久，只记得在自己哭的都犯困了的时候季言出现了，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环在怀里，低低的问：“陆夕，何必呢？”

陆夕放任自己靠在季言削瘦的肩上，脸上犹挂着泪痕，陆夕也想问问自己：‘陆夕，你何必呢？’可惜没有答案。

“你去看看陆夕吧。”莫辛拿着手机怔怔的看了许久才又拨了电话。

“凭什么？”季言冷笑一声道。

“凭你喜欢他。”莫辛平静笃定却又无奈。

“呵，是啊！凭我喜欢她啊。”季言挫败，随即挂了电话。

莫辛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中五味杂陈，又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不停的翻腾着。陆夕身上有太多未知的元素，莫辛可以宠她，可以给她不知道算不算爱情的爱，也可以努力的挤出时间来陪陪她，可就是不能给她任何承诺，也不敢向她索要未来，莫辛觉得与自己相比，那个女人过于年轻，莫辛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困住、驾驭陆夕。

身后传来方意的叫声，莫辛把手机放进兜里转身。

“我妈在找你，你怎干什么？”方意瞪大眼睛看着莫辛质问。

“没什么，走吧。”莫辛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然后转身回了包间，只留方意站在原地眼睛眨了又眨，把原本要流出去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莫辛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对陆夕动了心，动的还不是一星半点，那个女人会让他愤怒，让他嫉妒，甚至是悲伤，可纵然如此莫辛也不能任性的去做出什么举动来。莫辛明白他留不住那个缥缈的女子，早早的就明白，那个女子是不会为他而停留下的，陆夕是他留不住也抓不住。

陆夕醒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了，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时间，再有几分钟就是十二点了，坐起来揉揉头上的乱发，起身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倾泻而入。陆夕迎着暖阳站了许久，才转身准备去洗漱，在看到桌子上的早餐和纸条时愣了，定定的看着早餐半晌，陆夕想：“那可真是个傻子。”

淡蓝色的纸条上铺了一层阳光，上面用漂亮俊逸的字写着：给你请假了，可以多睡会。

只有廖寥数字，并不华丽的语言，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话，陆夕却觉得心口酸涩难耐。

陆夕知道季言肯定是擅自给自己批了假，如此她也不必再急着去店里了，陆夕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的吃着已经凉透了的粥，吃的缓慢而机械，吃完又躺回了床上，但再无睡意。

人总是执着得不到得，卑微而又悲哀，如同莫辛于陆夕，陆夕于雷凌，陆夕知道终会有一天，她们也会归于平静，从此天涯陌路，或许有生之年也不会有狭路相逢之日，但没有想到季言在很久很久以后会成了她的意外。

陆夕把自己包裹在夜色中，入秋天气渐寒，空中的寒月渐圆，陆夕抬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清冷的月，手机在一旁‘嗡嗡’作响。

手机里是两条回信：

“没有徐澜歌，谈何幸福。”

另一条是“幸福吗？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