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张先了？”

“嗯。”她没否认，“他一直想闻闻柳絮是什么味道。”

“……”他沉默了一下，“你还伤心吗？”

叶欣桐回头，笑道：“没，我们其实没什么感情，你知道张先那个人……”

她说不下去，并不是不好，而是很难接近。

“哈哈，他像个机器人，没有人类的感情。”

“他只是不能动感情。”叶欣桐为他辩解一句。

“对，不能动感情，不能吃刺激性食物，不能听摇滚乐，甚至他生活的空气中不能有粉尘……”

杜如松斯文俊雅的眉眼微垂，带着感慨。

有时候他也说不上来，张先是死了幸福，还是活着幸福。

叶欣桐不说话了，她望着窗外的飞絮出神。

杜如松悄悄看她。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叶欣桐的时候，那时张先还在，不过出门一次就要全副武装，有一次公司开会，他竟然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一问才知道他竟然不吭不哈的结婚了。

当时杜如松看着叶欣桐就想，好友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女孩肤色莹白，五官清丽，身上还带着学生的青涩，然而却长了一双猫眼，琥珀色的，像是盛了蜜，勾人得很。

——像只不染世事的妖精。

后来他又见过叶欣桐几次，每一次见她都觉得更美了几分，他甚至不无恶意的揣测，张先那样的身体，能带她领略云雨之乐吗？

有时候，人的恶意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又恶毒的让人胆战心惊。

黑色的卡宴平稳的在宽阔的道路上行驶，车子已经开离市区，人烟越发稀少，现在又是上班时间，路上根本就没几个人，安静极了，后面突然传来的轰鸣也就格外刺耳。

接着一阵飓风刮起，两辆超跑风驰电掣一般从她身边掠过，一蓝一黄，像是两道绚烂的闪电，车上的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挥舞着手臂哟呵怪叫。

叶欣桐被吓了一跳，按住被风带起的纷乱长发，下意识道：“开这么快，不怕出车祸吗？”

杜如松翘着嘴角，向她解释，“一群二世祖，无法无天惯了。这条路是飙车党的最爱，每个月都得出回事儿。”

叶欣桐捂住胸口。

就这儿一会儿的功夫，前面那两辆扎眼的跑车已经不见了，简直来如闪电，去如雷霆。

蓝色跑车里，刘一炜正加足了马力誓要与黄色车一决高下，突然——

“停车！”

冷冷一声命令。

“干嘛？阿皎。”

“叫你停车！”

身边的男人脸色更冷。

刘一炜心一抖，猛踩刹车，轮胎和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车停住了。

“倒回去！”

“倒哪儿？”

“只管倒。”

“哦。”

刘一炜看着副驾驶上的人，自从姜皎不久之前去玩滑雪摔伤了脑子醒来之后，他就越来越奇怪了。

“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