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意顿了两秒，迷蒙着眼睛，“没睡好。”

“去屋里睡。”

顾谨言语气淡淡。

容意摇摇头，“快考试了。”

顾谨言微微前倾起身体，扯过她压手臂下的书本，掀眼看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这种课也能挂？”

“……”

“没参加考试。”容意想想，扯了个慌，“记错考试时间了。”

顾谨言没说话，不拆穿，也不质疑。垂眼看她面前一堆文档，“题库？”

容意点头。

“犯困就别看书，做题，待会儿给我检查。”

容意愣了一秒，才“噢”一声。

好像以前也是这样。

初中时周末有家庭作业，她不爱做，经常就是临时抱佛脚，等到周天晚上了摊开一桌子作业本，来不及了就只做大题，选择题找同学要份答案。

顾谨言对此不赞同，后来就每天规定时间盯着做，旁边放袋零食，做对了有奖。

容意实在没心思，题目都看不进去，又馋，也存好玩的心思，就趴他旁边，指着题，“选A？”

顾谨言瞄一眼，“不对。”

划了，又选B。

顾谨言再瞄一眼，“错。”

视线盯着没移开，一副“你再接着选C试试”的神情。

容意打哈哈，“我知道了，选D，D一定对。”

顾谨言眼一眯，嘴角扯出个弧度，似笑非笑看她，“能完美避开正确答案，你也是挺厉害。”

“……”

“那我知道了，选C呗。”

还敢厚脸皮找他要吃的，朝他一伸手，“选对了C，吃的。”

顾谨言拎着本书，对着手心就招呼一下，打得手心泛红。

可是一点不疼。

……

容意坐小凳子上，趴桌沿，垂着眼，第一页，整整一面的选择题，还是做不进去。

水心笔停在纸面上，晕出个小墨点。

突然，手边放来一篮小零食。

顾谨言声音响在头顶，带着戏谑的笑意，“老规矩？对了要奖励？”

……嘶。

容意低吟一声。

老规矩……

没想到他都还记得，还要继续实行。

老是拿她当小孩。

实在忍不住，容意瞥一眼他拿过来的东西，十分嫌弃，“当小孩哄啊，我都长大了，还有，你以为我大黄啊？”

顾谨言仰靠进沙发里，摸出支烟，没点，在指尖打着转，目光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番，“长大了？”

短促一笑，语气里尽是戏谑，“哪儿大了？我怎么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