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通报严格来访，猛地坐起身，险些从榻上跌下去。小宫女杏儿及时扶住了他。

“严格？他可从来没有来过本小主的春露阁，我倒要看看他来干什么。请他进来。”

“是。”

严格走进来后，周文晗坐在桌边喝茶，也不起身，笑道：“严答应稀客啊。随便坐。杏儿，倒茶。”

严格坐下，“周答应，我们同住春风殿，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在这宫内，我们最先需要面对的对手不是彼此，而是‘外面’的……”他指了指春风殿的大门方向，“周答应觉得呢？”

周文晗抿了一口茶，不语，等着他往下说。

严格继续道：“本小主今天来是想送周答应一件礼物，或许能助周答应圆梦。”

“喔？”周文晗起了兴趣，但仍有防备。严格真会那么好心送他礼物？

严格大方地把写了琴谱的纸拿出来，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在纸上下毒，展开之后，还刻意用手掌将纸张抚平。“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失传已久的琴谱。周答应惊才绝艳，若能以此曲一鸣惊人，何愁皇上不召见你？”

周文晗竭力想保持淡定，但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动心，不由自主向前倾身，眼角瞥向那张纸，“可否先让本小主一看？”

严格笑而不语，将纸对折，让他看琴谱的前半部分。

周文晗立即凑过去，越看，脸上的喜色越浓，坐回去后缓了缓，才恢复正常，问道：“严答应定然有所求吧？”

“周答应果然聪明。”严格从小船子手里接过包袱，让他和挽香出去。

周答应见状，有些疑惑，但也让小林子和杏儿离开。

严格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书籍翻了几页给他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我闲得无聊写的一些菜谱，想送出去给我父母，让他们在京城开个酒楼补贴一下家里。你我都知道，以我们小小的答应身份，要想见到皇上，需要上下打点，花费不少。不知周答应愿不愿意帮这个小忙？”

他故意说的半真半假，并且很直接地说明需要用钱砸出一条见到皇上的路，周文晗反而不会怀疑他的用意。

果然，周文晗对他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你也想见皇上，你以前还不承认”的眼神，略带讥诮地瞟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你找我帮这个忙还真找对了。宫里负责采办的太监总管的徒弟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兄，他在宫里将来还需要我照应。况且你这书里写的只是菜谱而已，带出宫去不成问题。”

严格拱手一笑，“那就先多谢周答应了。琴谱，我先给一半；等你把东西送出去后，再给另一半。周答应意下如何？”

周文晗急于知晓琴谱的完整内容，有些失望，但只能同意，“可以。宫内每天都要采买，最迟明日中午，等我的好消息。”

“好，”严格站起身，再次拱手，“那就预祝周答应得偿所愿。为了避免麻烦，菜谱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周文晗端起茶杯，“放心吧。本小主明白。”

严格不再多说，带着挽香和小船子离开。

杜正锋从鹅卵石小径那头走近，看到他从春露阁出来，意外地挑了下眉梢。

“见过杜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