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脚，漂亮的高跟凉鞋和染着猩红颜色的脚趾。

好恶心。

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

她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就看见在街边晃悠的席陆，她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这个人的个子很高，远远看起来气质什么都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同行，只是多看了两眼，就觉得有点熟悉，等到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自觉的走到了席陆的身边，看见他的脸。

席陆的目光四处晃荡着，然后视野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张颇为熟悉的脸。

克丽丝愣了愣，对着他摇了摇手，说道：“你大晚上的在路上干什么？不是再过几天高考吗？”

席陆看了一眼克丽丝，反问道：“你不也是吗？”

克丽丝笑了笑，，她说道：“应该说，我对我的成绩还算是有自信的。”

席陆：“……”

真对不起，我重生回来依旧是个学渣，这就算了，周围一个个都还是学霸，这绝对是来自上天的恶意。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是在思考所谓的人生吗？”克丽丝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

席陆：“……啊？”

克丽丝愣了愣，然后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的举动，然后皱了皱眉头，有点恼火自己的行为。

席陆低下头，最后回道：“嗯，是在思考人生。”

克丽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手，说道：“随你吧，我要回去了……”后面她又顿了顿，“找个人商量一下应该会好点。”

说完以后，她就快步的回到车上，坐在后座上，懊恼不已，自己似乎又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

席陆揉了揉头发，走到了江边的桥上，水面上倒影出了五光十色的城市，仿佛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飘渺又漂亮。

电话震动起来，席陆也没有看是谁的电话，就接通了。

以为是甄秦，便口气不太好，回道：“有什么事？”

陈芥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她说道：“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和席陆你说说话而已。”

席陆身体瞬间绷住了，然后拿着电话，紧张的回道：“不不不，我以为是别人，啊啊啊啊，没想到是陈芥你……”

陈芥笑了笑，说道：“没事啊。”

席陆从听筒那边可以听见陈芥微微的呼气声，就好像是她正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呼吸一样，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道：“陈芥，你紧张吗？”

陈芥说：“席陆你呢？”

席陆哈了一口气，回道：“紧张到快死了，看书的时候怎么看都看不进去，虽然之前的测验考得不错，但是一想到要是万一有个意外又怎么办？觉得自己真是婆妈死了，一点都不干脆，感觉自信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好窝囊。”席陆低下头，看着江面，默默的缀上了这句话。

几秒的无声以后，陈芥的声音说道：“我和席陆你一样，很紧张，看不进去书。”

“啊，陈芥你也是啊，你成绩那么好，怎么会啊？”席陆吃惊的说道。

陈芥笑起来，回道：“我也是个普通人啊。”

普通人吗？

席陆突然有点释然，他一直的焦躁，就像是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认同一样，告诉他，他并不是一个人。

“陈芥，你以后想做什么？”席陆问道，他不想这么快的结束俩个人的谈话。

也不知道陈芥在那边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她现在是不是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又或者是穿着睡衣将要入睡。

“想做一个医生。”陈芥回道。

医生吗？

x大确实是以理工科闻名的，特别是医学这类的，名声一直很不错。

“那到时候，我出了什么毛病一定去找陈芥你。”席陆咧开嘴大笑起来。

“别这么不吉利。”陈芥的声音有点冷。

席陆看着江面，说道：“我现在在d市的江边，白天的时候这里的水看起来特别脏，到了晚上看起来黑乎乎的一片，不过却可以映出这所城市的样子，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

他说着自己周围的情况，陈芥就在那边静静的听着。

临近凌晨，d市还是很热闹，席陆慢慢的朝着家的方向移动，总觉得每次跟陈芥说完话，都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

紧张的情绪，也慢慢的消失了一些。

不管了，管它什么烂高考，他才不会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

……

“请各位同学把准考证和身份证放在桌面上……”

席陆走进陌生的学校坐在陌生的教室里面周围都是陌生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听见一个年轻的监考老师对着他说道：“你是……席陆吧？”

席陆抬起头看着那个老师，点了点头。

监考老师笑了笑，说道：“我女朋友很喜欢你，考试结束以后，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想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