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眼泪啪哒啪哒地直往下掉。

半个月后，小时雪随着牙婆子出村了，同行的还有其他好几个相熟的小伙伴。

他们沿途一路北上，小时雪看着小伙伴们一个个被卖掉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最终她被卖入一户有钱人家做丫鬟服侍小姐。那个小姐的脾气顶顶差，动不动就打骂下人，小时雪身上多得是她打出来的疤痕。

等到小时雪长到十八岁，那小姐也十五岁了。听说小姐要去参加九霄宗的弟子大选，李时雪须得全程陪护。在其他人看来服侍小姐是件苦不堪言的事，李时雪却高兴地想要跳起来。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就这么出现了！

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就连小姐对她的打骂都被她无视，只满心期待着见到九霄宗。

小姐是水木双灵根，志得意满地走到内门弟子处站定。李时雪踌躇了一会儿，最终拿出自己这些年来的积蓄报名参加了灵根测试。眼角余光扫到小姐，发现小姐似乎对她的这一举动很是不满。

五系杂灵根。负责测灵根的弟子遗憾地摇摇头。李时雪急了，“不是只要有灵根就能进入九霄宗吗？”

那人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五系杂灵根充其量不过在外门打杂，且灵根太过斑驳于修炼无益。在下劝姑娘还是放弃的好。”

“不。哪怕是外门我也要进九霄宗。”李时雪坚定地摇摇头，走向外门弟子所在的地方。

小姐似乎对自己的仆人进入外门感到很难堪，一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李时雪，后来她进入内门后，在欺负李时雪的事情中推了一大把力。

李时雪忍着同门的欺负，心里不住地发凉，想不到她向往的修真界也不过是这个样子。她虽然已经有些后悔，但一想到仙师在宗门里就强打起精神，努力修炼，期盼有朝一日能见到仙师。

弟子大比。李时雪知道自己无缘前五，或者说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刷下来，但她仍旧是参加了。不服，天资聪颖就比别人强，不服，出生定成败。当她第一轮就被一名壮汉打败时，她感到灰心了，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放弃修真。虽然心底开始怀疑，嘴里却硬气地说到，“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赢你。”

她无心去看周围人的表情，大概都会觉得她不自量力吧。

突然周围安静下来。李时雪茫然地抬头四顾，发现原本端坐在座位上的执剑长老夫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又马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下一瞬，她竟然来到自己面前。

“本尊见你骨骼清奇，可愿入我门下，拜我为师？”那一瞬，她的声音在李时雪耳里被称为天籁都不为过。

李时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半晌，激动地跪下，“时雪拜见师尊！”

师尊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她闲时会养花种草，有时在躺椅上一躺就是一天。但同时她不忘教导自己。从日常的吃穿用度到修炼的内功心法，几乎事事由她亲手包办。她还给自己取了新的名字，外门弟子是没有道号的，唯有入了内门才有师傅替你取名。

空雪，吾名空雪。

师尊会在自己沮丧的时候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给自己打气，“修真本就是逆天之行，不论何时都不能认命，须知，吾命由我不由天。”

师尊会在自己有了小小的进步的时候鼓励自己，那时，她眼底是满满的笑意，“继续加油，这不是挺好的么。”

只是师尊有时候会犯迷糊。那日给的功法只有上半本，明明晨间刚浇过水下午又提着水壶去了。李时雪想，师尊这么好的人，问她有关仙师的问题应该不会生气吧。

“师尊。”

“嗯？”

“师尊可知道约五百年前，宗门内哪一位仙师救了李家村？”

“李家村？”本侧躺在躺椅上的师尊直起身，单手撑着下巴，苦苦思索。一直在不远处练剑的执剑长老收起剑走了过来，在师尊身旁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