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外正在收拾行囊，听闻此言诧异抬头，眼前是一个穿着破旧的小男孩。要说和村里其它的小孩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神采奕奕的一双大眼睛和短短的头发。

武僧盘膝而坐，板起脸孔问他:“你刚说，云州刺史叫什么？”

“刘辰。”小刘硕毫不迟疑地答。

尘外笑:“不对。”说完盯着他看。

小刘硕在心里嗤笑，诈我？你选错人了，他面不改色地答道:“如果今年是启武十二年，那么云州刺史就是刘辰。”这点他一到这里就问过村里的小孩，得知这里是西凉国的拔夺七年，对应的就是大汉的启武十二年。

尘外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十分不解地问:“你如何得知？”

小刘硕早有准备的答:“我娘告诉我的。”不等尘外再开口，他便说道:“我娘不喜和陌生男子讲话，你不要去问她，总之你带上我们走，对你们定是有益无害。”

尘外抬手欲摸他的头，被小刘硕扭身躲开。

尘外又怎么能轻信一个幼童的话，他略迟疑后便走去梁玉妍的身旁。

梁玉妍正在和其他女人一起缝补衣服，她从小到大何曾做过这种活计？虽然做得认真，针脚却粗疏不精致。

尘外看了会儿，轻声开口:“女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梁玉妍抬头，见是武僧，刚欲微笑开口，却被小刘硕扯住了衣角。低头一看，只见他小小的脸蛋气鼓鼓的，拧眉对尘外道:“说了她不同别的男子讲话，你个出家人怎能这般不顾忌。”

他这样一说，二人顿觉尴尬。

尘外略施一礼，转身走开。

☆、兵临山下

梁玉妍啼笑皆非地拉过小刘硕，像个家长一样的教育他，说:“不能这么没礼貌，今后不可以这样和大人讲话，知道吗？”

小刘硕将小胳膊往身后一背，小模小样的装大人，语气轻慢地对梁玉妍说:“从今以后，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保你不吃亏。”

梁玉妍想笑，但是忍住了，她将脸一板，抬手在小刘硕的肥硕的小屁股上用力地掐一把，训斥道:“小小年纪如此霸道，没大没小，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懂礼貌。”

梁玉妍抓过小刘硕，体罚。

就在梁玉妍将小刘硕摁在洞内的被褥上打小屁股时，村正和李阿婶来找她们来了，说让她们俩个跟着尘外大师一起离开，现在就动身。

梁玉妍先是一愣，随后马上点头答应。她自然是愿意的，因为最初的新鲜劲过去后，她已经过够了这般辛劳清苦的日子。

小刘硕挣扎着爬起，一边提裤子一边放狠话:“死女人，难怪师傅不要你，重活几辈子也不会要你。死女人，臭女人，都是你害的，都怪你……”

梁玉妍听不懂他的话，只当他是小孩子胡言乱语。不理会他，抓紧时间收拾要带的东西。

一行人在天将亮未亮时出发。

小刘硕太小，只能找一个身材结实的人背着他走，背他的人也不是别人，是早就见过面的阿南。

梁玉妍的体能开始还能勉强跟上，一个时辰后就明显体力不支，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坚持不住了。对此，尘外早有预料。他一直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