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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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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放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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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东宫便有人来燕国公府,送了几样点心给太夫人品尝,说是,“昨日吃了府上的点心,今日请老太君尝尝东宫的点心。”

俨然是真的将太夫人当作自己亲戚了。

若不是听林夫人和雁卿姊妹说过太子逞凶的事迹,太夫人是真觉得这少年十分活泼有趣,平易亲人。虽言谈间和雁卿颇有些冤家路窄,又存心挑拨着月娘疏远雁卿亲近自己,却也不过是少年的小心思罢了,还真算不上凶残恶劣。

便对林夫人道,“我看着太子是真有心挽回,倒不一定非要将两个丫头送走了。”

林夫人道,“我依旧觉着他口蜜腹剑——不过您说的并不错,看样子他暂时是不会为难府上了。”

暂时不为难也就够了,谁能说得准以后的事?

让家中老幼跋涉千里毕竟是下下之选,能安稳的留在京城自然最好。林夫人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无奈的叹息——雁卿这性情也确实不适合留在京城,豪门望族间的交际不止需要智慧和手段,还很需要对权势的敬畏。雁卿却至今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她眼里可爱之物便可亲,丑陋之物便可厌,是不为权势富贵而改变的。

这也是林夫人给她的教养——林夫人宁愿她笨拙而纯真,也不愿她笨拙却势力。纯真无可非议,可笨拙到底是令人难过的。

除了点心,东宫还额外赏了许多珍贵药材。又有十余枚硕大的南珠,指明赏给月娘,道是,“南海有鲛人,月明之夜出水,泣泪而成珠。姑娘既然叫月娘,自然就要有珍珠。”

月娘有,雁卿无。初时月娘还以为弄错了。待确认无错后,脑子里就有些懵——太子殿下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月娘十分惶恐的将珠子献给林夫人和太夫人,林夫人何尝不明白太子是故意添乱?只笑道,“太子赏你的,你自己收着吧。”

太夫人却是厚道人,道,“这是赔礼。他弄伤了你,碍于身份不好直接开口,就赠珠致歉。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你收着便好。”

月娘又要和雁卿分,雁卿便大大方方的挑了两颗。月娘非要分一半给她,雁卿就道,“这两颗用来做簪子,做好了咱们一人一枚。再多的给我,我也没用处啊。”月娘知道她是真没放在心上,才轻轻的笑起来,悄悄的对雁卿道,“不瞒你说,我也觉着这东西怪没用的,还很烧手。”便也挑了两颗,道,“我也做簪子,咱们一人一对儿。”

虽没用,可到底是十分贵重的东西,尤其还是只送给她一个人的。月娘心里便觉得美滋滋的。

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原本就不怎么记仇,且太子又温柔俯就,又赠礼安慰,她心里便也不那么畏惧太子了。反而又想起太子昨日的模样,挺拔、白皙、俊美又文雅,正是她所憧憬的贵公子。

当然——要说月娘心里贵公子的范本,鹏哥儿还是排在太子前头的。

临睡前,张嬷嬷服侍她洗脚时,月娘便难得的哼唱起歌谣来。

张嬷嬷心里其实是替她忧虑的,可这半年里她何尝真正有过这么快活的时候,便不忍心扫她的兴。

只笑道,“姑娘是有福气的。”

月娘却摇了摇头,“妈妈又安慰我。”片刻后又抿起唇来,笑道,“我只是在这一刻很开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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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的事虽提出来了,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好的。皇帝也只命礼部暂且甄选、筹备着。

过了上巳节,晋国公一行终于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长安。他这一回出去,剿灭梁国余党,颇有开疆辟土之功,且在扬州与陈国间的攻伐里也很有建树。

有道是,“大丈夫当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

这个时代凯旋归来的武将可比宅在京城的文臣风光多了。晋国公入城那日,朱雀街两侧挤满了人,满楼都是姑娘们招展的红袖。她们丢下的帕子变如春末飞花般缤纷而落,荷包香囊将风都熏暖了。

这般疯狂也是有理由的。

当年的京城双璧,庆乐世子已然玉碎,谢家二郎便是天下无双。如今他随晋国公回京,虽已过而立之年,风姿却不减往昔,反而更添清矍与沉稳。

只是时过境迁,当年倾倒长安的贵公子是何等的少年意气,快马轻裘。如今身后儿子都已十一二岁了。

却也生得气清神秀,面俊骨雅。更难得的是性情慷慨。据说当日有人不留神自楼上推落一坛子酒,差点就砸到小公子的头上。那人在楼上吓得抖如筛糠,小公子却轻巧拨马,将那酒坛接在怀里,从容拍开封口一嗅,笑道,“好酒!”便将此事揭过了。

林夫人听说了,便笑着问鹤哥儿,“若换做你在那里,那酒坛你能避过吗?”

……鹤哥儿被绣球砸中了七回头之后,深深觉得谢景言旁的且不论,欠抽之处真是十二年如一日的欠抽。

☆、34第三十三章

鹤哥儿是打从心底里想抽谢景言。

——他在谢景言身上真吃够了亏。虽已六七年没见,可记忆太惨痛了,以至于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鹤哥儿就觉得牙酸,酸得牙根疼。

自谢景言回京,每回听人说他如何的才貌双全,如何的朗阔慷慨,鹤哥儿就想,被骗了吧,就知道你们又得被他骗!

在鹤哥儿记忆中,谢景言其人是贼坏贼坏的。却又坏得很隐蔽,坏得很有欺骗性。你必得亲自受害了才会明白他的可恶,而且你说出去还没人信。

托谢景言的福——鹤哥儿很小就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谢景言生的很漂亮,当然不是元徵那种夺目耀眼、喧宾夺主的漂亮。他是骨雅、内秀,那漂亮本身自带属性一般,见过他的人不论和没和他打过交道,都必觉得他是灵慧沉静的。

确 实,三五岁上时谢景言就已经很“沉静”。同是三五岁大小的孩子,旁人逃学打架翻墙上树,玩闹得满身都是泥,他就能干干净净的坐在书桌前读书。先生从后院儿 回来,一瞧,这回居然有个乖乖留下来的,真是又欣慰,又越发恼火——欣慰的是谢景言谦恭向学,恼火得自然是旁的勋贵子弟无法无天。

——那个时候秘书省里还有“幼学馆”,是长安城中宗室勋贵子弟启蒙的地方。因附属国子监,里面教书的都是国子监里的祭酒和博士,在儒林里都是很贵重的人物。虽说富贵上比不得勋贵们,可若真马起脸来说狠话,勋贵们还是得闭上嘴虚心听训的。

自有了谢景言,原本被小纨绔们整治得消极怠工的先生们纷纷再度勤恳敬业起来。

便端起了师尊的架子,强硬的将调皮捣蛋的学生被扣在学里抄论语。家去晚了,自然就要给家长们送个信儿。道是有不愿意孩子受罚的,就自己来领吧!因鹤哥儿格外调皮些,送信时还狠狠的向林夫人告了一状。

林夫人待明了原委,真是哭笑不得。就直接给先生送来一柄铁戒尺。

铁戒尺啊,说打手就打手!比尚方宝剑还凶残——至少学生将墨汁倒进你鞋筒子里,你总不能拔出尚方宝剑就砍他吧。

当然,鹤哥儿其实也没挨过戒尺——先生育人还是信奉潜移默化、言传身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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