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行？”

“对。”

她双手撑在桌上撑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盯着一处光亮。

“可有何难处？”

“没有。”她说道，又抬起头看着他，“阿姐看来很信任你啊，只是你是凡人。不，听那人的说法，你身上自是有渊源的，真的，你竟不好奇吗？”

“为何要好奇？”

她似是很不解，“这是你的事啊，怎么会不好奇呢？之前的种种你都不记得了，不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个，不曾有。”

“真是奇怪了。”她嘀咕着。

“那赵青凡也是凡人。”

缘予听完愣了愣，“你竟知道？”

他点了点头，看着她不复欢愉的表情，她笑了笑道，“他不是凡人，只是他不知道罢了，而我也没有让他知道。”

“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曾细想。你可不要告诉他啊，我想他若是知晓了，是不会如你这般不在意

的。”

“放心。”想到女衍也曾这么说过。

薄雾微醺，初阳未起时一干人便向西行去，荆棘甘露布满林间，一路行迹辙复几许。

.................

干涸的裂缝岩层中缓缓流经着绯红液体，袅袅升起的白色雾气升至上空，覆盖其上的墨玉折射点点光芒不断，其上盘绕满覆着的似经脉血管的物件随着光亮的射出便蠕动一分，细碎的步伐从未间断却丝毫不惊动他人。

凌厉的黑雾穿梭而过，中央漂浮的高座之上，瞬而显出一个身形。

他缓缓的抬头看向上空，只手挥过，被掩盖的墨色玉石清晰的呈现一方清净，其上略大的一颗光亮，不时闪着微弱的光，旁侧的小星点亦是同样。

柔和不失凌洌的侧面缓缓扬起了嘴角，“我虽不知你是谁，何时出现，却终是寡不敌众罢了。”说完轻笑一声，微侧脸向着坐下方向，“何事？”

“魔尊。”

“你回来了。”座上人道。

“是。”

“韦伏山这般好？”

“不。”

“说罢，什么事。”

“不少山脉被她收服，且做了许多防范，更打算把幽都山的妖物带去。”

“这么着急？”

“是为了去找一个赵青凡的人。”

“哦？”轻笑一声。

“魔尊为何发笑？”

“继续说吧。”

“幽都之山自古一直存在，她能有此作为，莫非我们小看了她。”

“亘古的妖山，无主无长，一群过于混沌的原生物罢了，她只是后来者受了思想，不管她，任她闹腾，只是她还有用，你去吧。”

“是。”男子抬头看了眼空中高座，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