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们便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撕开了他惟一的外衣。

沈云一开始也死命的挣扎着，却换来了士兵们更残酷的对待。见他不乖乖合作，有的人被惹火了便直接抄起一旁的佩刀或是棍子什么的，直接就往沈云身上的打。一道道的伤痕出现在沈云的身上，有的甚至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渐渐的，沈云不再挣扎了，眼泪也早已流干了，只留下了未干的泪痕。

他好痛……不只是身上，就连心都在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开始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鲜血依然从可怖的伤痕不断渗出，在他身上肆虐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沈云在不停地昏倒再醒过来，他的痛苦仍旧持续着。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漫长的梦，他不曾失去温暖的家园，仍旧是那个可以肆意撒娇的幺儿，也不曾遇见那个男人，不曾体会心碎的感觉……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相信我？

为什么我有一张这样的脸？

为什么……

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能动动干涩的嘴唇，从他的嘴型却可以依稀辨认出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晨练的鼓声响起时，那些人终于离开不再折磨他了。

沈云倒在地上，却没有办法移动半分。恶心的感觉忽然一涌而上。他转过头，吐出了一大堆的水和胆汁。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吐了好久，却没有吐出些什么东西。可他还是觉得恶心，依旧伏在地上不停地干呕着。

“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他恨那人，更恨自己。到了这种地步，他心里想的、念的，依旧是那个人，那个把他推入深渊的男人。

一转头，他看见了不远处的碎片。碎片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光芒，也在沈云的心底开出了希望的花。那是昨晚不知道那个人带过来的酒壶吧！他强行蠕动着早已遍体鳞伤的身体，终于碰到了那些碎片。

一滴眼泪自沈云的眼角滑落在地上。他拿起了锐利的碎片，却在即将划破自己的手腕时，耳边仿佛响起了唐铭的话，自残的手硬生生停下了。

“香儿。。。”

沈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香儿的身影，那个不管他身份如何低贱，却始终对他好的小丫头，那个在他黑暗的人生里点燃了一丝光芒的小丫头。

“公子，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您快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那一次，其实是因为内务府有意刁难，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食材。香儿把整个清苑翻遍了，也只找到了一点儿菜干和腊肉。怕他难过，也不愿意告诉他。沈云其实看出来了，但却没有说破。

“好吃吗？”

看着香儿不安的眼神，沈云笑了。他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菜，一个劲儿地夸好吃。这时，他才看到了香儿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很脏，所以没关系的。一个、两个人，甚至是数不清的人糟蹋他也一样地脏。可香儿不一样，她那么干净、那么美好，等过几年岁数到了，她就能离开皇宫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不能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庇护，却不能连累她。

想到这里，沈云手中的碎片滑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整整一个星期了，唐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沈云的身影。拿起了桌面上的酒壶，他直接就将酒水往肚子里灌。

“沈云。。。”

“为什么要承认呢？只要你摇头……”

只要你摇头，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