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很快淹没在一片哀嚎的洪水里，但是小陶还是看得心下一跳。

小陶偷偷瞧了赵斌半天，还咽了口唾沫，才慢慢地开口：“斌哥，萧范这事，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赵斌愣了一下，目光离开电脑，落在了小陶身上。没有摁暂停的俄罗斯方块，就在不被关注中，一块垒上一块，迅速宣布了“GAMEOVER”.

赵斌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加沉默寡言，小陶都习惯了。

但是当赵斌的目光落在小陶身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半掩着窗帘的室内并不亮堂，四周安静，没有声音，连空气都冰冷的，愈发显得赵斌那张出类拔萃的脸上，一双黑沉的眼睛存在感十足。小陶就忽然发现，原来他还没有习惯。

小陶忽然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个没水准的问题，一定是因为看了甄嬛传。

无声的沉默有几分尴尬，最难捱。小陶觉得赵斌应该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就打算傻笑蒙混过去。

“不是。”

赵斌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沉稳而从容。

☆、7、带伤

第二天一早，场记拿场记表过来

小陶低头盯着表单看了一眼，就砸巴砸巴了嘴：“萧范也是蛮拼的。”

赵斌接过表单一看，萧范昨天受伤，以萧范的伤势，估计仅仅保持站姿都费劲，表单上居然有林允之的戏份。

场记估计没睡醒，说话的时候有点迷糊：“大笑的戏排在下午，他中午会来。”

互相交代了些事，各就各位。

早上的戏，是郑嘉洋跟赵斌的。其实《民国纪事》中，齐芸婉跟周承相爱的戏份并不重，更多的是通过两人无奈错过后为对方所做的事情，去体现当初用情有多深。

郑嘉洋不愧是女主专业户，前一秒还满场疯跑，场记板一压，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角色转换一点酝酿都不需要。

酒心巧克力事件之后，郑嘉洋和赵斌这两个本来戏外就没什么交集的人，更是完全没有了交集。剧中频繁的对手戏，全靠着两个资深演员拼演技。前一秒还互相漠视，场记板一压，你侬我侬，生死相许，工作人员只能默默赞叹，果然不愧是专业的。

中午放饭的时候，萧范来了。

赵斌正吃饭，片场外停下一辆车，是典型的保姆车，四厢，车上窗帘拉得严实，一点缝都没有。然后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小金，之后是萧范，再然后有两个生面孔，看打扮，估计是为萧范请的陪护。

萧范下午要来的事，跟剧组里的人都打了招呼，此时大家看见萧范的出现，并不觉得意外。

萧范人缘不错，车刚停稳，立刻就有好些工作人员过去嘘寒问暖。造成萧范受伤的武替心里过意不去，就跟着小金搬上搬下跑前跑后，拿包裹支躺椅搭凉伞。

小金扶着萧范在搭好凉伞的躺椅上躺下，解决了午餐的化妆就过来给萧范上妆。

上妆的时候还好，躺着不动就行，换衣服的时候得顾及着腰伤，就简直要了命。萧范脸色出奇的白，仅仅是换了件衬衫就痛得满头的冷汗，看得出身体极度不适。

何导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姑且不论萧范坚持拍戏会不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的损伤，这就不是一个演员的职业道约束的问题，谁也不能拿职业道德这样的大帽子去强迫别人做危及生命的事情。仅仅从一个导演的角度，萧范的状态如此不好，直接影响拍出来的效果，他也并不赞成萧范继续拍。

但何导不是出钱的大佬，说话没出钱的有用。

萧范换好了衣服，何导挥舞着台本，各部门各就各位，下午的戏开始。

由林允之驾驶的铁皮车停在了林家大门口，林允之下车，打横抱出副驾驶座里脸色惨白的齐芸婉。

齐芸婉窝在林允之怀里，手抚着小腹，异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