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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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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年少气盛,这会儿眼见事情如此顺利,越发大刀阔斧起来。而原本还有所保留的太后,见朝中一片平静,也以为先帝布置得当,儿子又有好帮手,不用自己操心,也放了心,只让儿子尽力去做,就不多管了。

于是到了第二年改元的时候,田从熙终于把关键位置都放上了改革派官员,具体的改革方案也由此提上了日程。

“有这回事?”苏太后听了儿媳妇宋皇后的一番话,很有些惊诧,“你跟皇帝说了没有?”

宋皇后摇头:“臣妾不知怎么跟皇上提起。”

苏太后看她青涩的眉眼间有着不安,就软了声调,拉起她的手说道:“你是皇后,也是熙儿的妻子,夫妻之间,贵在坦诚,有什么话,你直接跟他说就好了。而且这是正经事,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三人等闲都出不了宫,外间有什么事都是听人传的,可传话的人也有自己的心思,所以听真话更难了,这会儿难得你听见了这些话,若是不跟他说,他如何能知晓?”

有了她这番话,宋皇后终于吃了定心丸:“多谢母后教诲,臣妾记住了。”

苏太后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你放心,熙儿是个知道好歹的,只要你一心为他,他自然也会看重你,夫妻之间,以真心换真心,才是相处之道。”

宋皇后再次感谢太后的教诲,又服侍太后喝了一碗燕窝粥,这才告退回长生殿。一路上她都在回想太后的话,她说“以真心换真心”,可是这是宫里啊,他是皇帝,自己是皇后,她能换来他的真心么?

犹记得进宫前母亲的教导,她说:“好好服侍皇后娘娘,只要服侍好了她,你这辈子也就不用担忧了。”

“那,太子殿下呢?”

宋夫人回道:“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的儿子,最听皇后的话,只要皇后能为你说话,已经足够。除此之外,他是君,你切不可只把他当成丈夫,像寻常妻子一样与他吵闹,否则,不看别人,端看林贵妃就行了。”

娘说不能把皇上当做丈夫,又让自己听太后的话,可太后却叫她把皇上当丈夫,以真心换真心,宋皇后迷惑了,她到底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最后在田从熙来到长生殿的时候,宋皇后还是把今天跟太后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他听:“……都说李环是挟私报复,因愤恨当年齐侍郎不肯将女儿许嫁,这才构陷齐家侵吞民田,还逼死了齐氏族长。”

“构陷?齐氏侵吞民田铁证如山,大理寺已经查实,锦衣卫也有回报,这怎能是构陷?”田从熙皱眉反问。

李环是田从熙登基后提拔起来的佥都御史,巡抚山西,目前主要在查辖下侵吞民田、军屯的事,齐侍郎是礼部右侍郎,祖籍山西,年后刚被查出齐氏族人侵吞民田、逼死人命。田从熙卯足了劲,正要以此为契机大力清查,想不到皇后竟跟他说了这样一个消息。

宋皇后其实也不知道详情,这件事还是她嫂子进宫请安时告诉她的,因此她也只能说她知道的内容:“可是齐家悔婚一事也是确有其事,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

田从熙念头一转,起身就走,回去乾元殿就寻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刘骏威来问这件事。

“回皇上,是有这么回事。当日李家败落,李环又乡试落榜,齐家不愿将女儿许嫁,就退了婚事,将女儿另嫁。当时李环还曾立下誓言,说来日定叫齐家悔不当初。”

田从熙听完出人意料的一笑:“难得李环有志气,也怪齐家狗眼看人低。”构陷也好,实情也罢,这都不失为一个开启变革之路的契机,而齐云作为礼部侍郎,倒也不亏了他磨好的利刃。

他又问了一些齐家和李家的恩怨,越听越感兴趣,当下就要换了便服跟刘骏威一起出宫去走走。

刘骏威吓了一跳,他阻拦不住,只得借口说要安排护卫,出去让内侍给太后和皇后送讯,自己尽量拖延时间。不料他拖来拖去,太后那里没有音讯,反而是皇后匆匆赶来阻拦,惹怒了皇上,害他也跟着吃了训斥,最后到底还是陪着皇上出宫了一趟。

宫外的世界鲜活多彩,又热闹非凡,出去两次之后,田从熙就在宫里呆不住了,隔三差五就想出去走走。宋皇后劝不住,只得去求助太后,谁料太后长叹一声之后,竟然说:“让他去吧。这孩子这些年也是闷坏了,只要带齐了侍卫,就让他出去走走,能多了解些民情也好。”

宋皇后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太后竟然会这样说,要知道皇上屡次微服出宫,若被大臣们知道了,少不得要说皇上耽于游嬉、怠忽政事,太后竟然只因为疼爱儿子就不顾皇上的名声了,实在是让她惊讶不已。

可是她跟皇上结发不久,情分不深,皇上又有太后撑腰,自然更听不进她的话去,久而久之,皇后也就放弃不肯多说了。因她终于“开窍”,田从熙很高兴,来她这里也勤了一些,于是不久之后,宫内终于传出好消息:皇后有孕。

☆、第125章 浑水摸鱼

“……宋家人比先前还要谨言慎行,跟父亲的往来书信也少了许多。”林钰向田从焘回报。

田从焘微微点头:“宋之远是聪明人,如今皇后刚刚有孕,他自然要谨慎再谨慎。还有别的消息么?皇上还是喜欢微服出宫?”

“是。几乎每隔四五日就要出去一次,有些御史已经风闻此事,听说正打算上奏规劝。”

田从焘道:“朝中不是正为变法一事吵得热闹么?皇上竟然还有心思出门?”

林钰道:“听说皇上正是为了出宫多听听民声,不想被人蒙蔽,才频繁出去的。”

倒也说得通,不过那些言官未必肯买账,田从焘又问了问其他各方的情况,包括苏家和其他几个大都督对变法一事的反应。

“苏家一切如常,只是访客多了许多,不过肃国公一直称病不出,倒是苏夫人上个月曾入宫拜见过太后。其余几位大都督也没有什么表示,似乎对变法一事没有什么异议。”

田从焘才不相信他们没异议呢,田从熙的这次变法脱胎于北宋王安石变法,核心内容包括募役法和方田均税法。

募役法是将原来按户轮流服的差役,改为由官府雇人承担,不愿服差役的民户则按贫富等级交纳一定数量的免役钱,官宦仕绅概无例外;方田均税法则是要全国清丈土地,核实土地所有者,并将土地按土质的好坏分为五等,作为征收田赋的依据。

按现行制度,官员和有了科举出身的士子都是不需服役和缴纳赋税的,并且世家大族多有隐田隐丁,所缴纳的赋税至多十之四五,一旦这两项变法施行,自然会触及到这些世袭勋贵的根本利益。

他们现在没有反应,不过是想等着文官先跳出来,事实上,这些文官也已经开始跳脚了。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难道只为了这点俸禄?当然不是,为的可都是这官位背后的特权啊!

好好的忽然说要变法,要他们跟平头百姓一样交免役钱,甚至比百姓交的还多,他们能气平么?更不用提清丈土地,还要按土地好坏缴纳赋税了。开玩笑,谁不知道良田在谁手里?闹来闹去,朝廷掏的可是他们口袋里的钱,这谁能乐意啊!

“这倒是身为武官的好处,不关己之事可以不开口。”朝廷一向重文轻武,武官没地位,自然也不用发表见解了,只要置身事外,瞧着文官和皇上对掐,瞅着时机再去得渔翁之利就好。

林钰苦笑:“也只是眼下吧,要不了多久,等皇上要开始推行卫所整顿的时候,就没谁能置身事外了。”

田从焘也笑:“总不与咱们相干,只看着便是。”他这里卫所整顿已有成效,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田从熙现在正焦头烂额,估计是不会没事找事,来他这里横插一手的。

说完正事,林钰几人跟幕僚一同告退,郝罗博却留了下来,田从焘看他似有心事,偏偏就是不开口,不免有些奇怪:“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么?”

郝罗博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最后壮士断腕一般说道:“诚哥儿已经写信回东都,求舅舅为他向陆家提亲了。”

田从焘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好半晌才低声道:“看来陆姑娘还是没有想起前事。”

“我瞧这样子,她一辈子也未必想的起来!”郝罗博也长叹一声,“诚哥儿倒是铁了心,说他不在意陆姑娘前事尽忘,只想以后……”说到这里,他怕殿下听了心中不高兴,就把“守着她”三个字吞了回去。

田从焘似乎并不在意柳歆诚说了什么,只是怅然若失的起身出门,骑马出城去了地王庙。

独自一人在山坡上站了许久,直到道真上来寻他,田从焘才回转身,道:“饿了,有素斋么?”

道真一笑,回道:“刚刚备好,殿下请。”

“元箴大师最近可有信来?”田从焘一边跟道真闲话,一边往地王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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