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我扰民勒。”

“不会。”

杨湖峤看着自己儿子上心的模样，心头暗笑：“又没事，都是自己人。子文，你先手·把·手教教人家姑娘。”

沈姜听出了那手把手三个字重点音，心里头有那么些明了。看来杨子文的父母是十分开明的，也没有因为他现在的身份而对于沈姜有所忌讳。不过，其实就算心里头不满，反正杨子文很快就要出国。到时候眼界不同了，她这样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曾经朋友又怎么可能会让杨湖峤生出危机来。

有限制的放任比强逼管束更稳妥，起码不会引起反弹。

沈姜坦然，大方一笑。

杨子文本来还在想自己妈妈是不是看出来什么，现在见沈姜动作也放下心来。他带着沈姜，又搬来一个椅子，两人坐在了一起。

他掀开钢琴盖，见沈姜翻起乐谱，正认真的看着每首曲子。

“有想弹奏的吗？”

“随便。”

沈姜将乐谱放回钢琴上，“我先学学。”

杨老爷子的乐谱囊括古今中外，各种乐谱都有。沈姜对这倒是无所谓，右手手指戳着一条条的黑白琴键，试着每一个音色。这动作看起来生涩，确实如沈姜自己所言，小时候学过就没怎么碰触过了。杨子文看着乐谱，一只手在钢琴另一边弹奏起来，另一只手则是指导着沈姜的动作。

一边流畅，一边停顿。

沈姜似是来了兴趣，手下的动作也越快越快，这之后已经逐渐赶上了杨子文。

杨子文有些惊讶，随后心领神会的和沈姜合奏起来。尽管刚开始还会有些不自然，可慢慢的，沈姜就好像是领悟到了一种奇特的感应，手指下的黑白键仿佛是充满了灵魂，她就是在和他们用心对话。

尽管没有什么技巧，沈姜忘我的弹奏还是不自觉吸引了杨子文的注意力。

这个端坐笔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就好像在发光一样。

一声突兀的“咚”阻止了沈姜的动作，她停下来，有种痛快的发泄完所有情绪的舒畅。这小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不稳定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而现在，沈姜有种一切都不重要的错觉，重点在她还活着，她不需要像余易生那样的神经质一样的生活，就算是重生又如何，他照样是个失败者！

杨子文捡起来掉在地上的相框，将它放回到钢琴上，又对着沈姜笑了笑。

肖威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听完她们的合奏，评价道：“怪不得你对这个小妮子念念不忘。”

杨锦卓也是笑：“她可是救了我一命。”

沈姜天生气场强，很会带动环境气氛。这首歌，他们的演奏必然不是专业的，却是能够牵动人心的。这样的表演，对于观众来说那就是最好的！技巧确实是重要，可刨除了它，没有感情不过是好看的傀儡。

杨子文是由他亲自教导的，他自然明白，小家伙已经是有能够成为顶尖钢琴家的实力，可如何演奏出感情来，还是才刚刚入门罢了。

他们都听出来了。

杨子文不同以往的——

那种好像灵魂在跳跃，在欢腾，表达着乐谱中想要述说的感情。

“谢谢啦。”沈姜站起来，她在思考要不要自己有空也去学什么乐器。

“……”

杨子文看着自己的手，他一直被外公说没有感情，弹奏起来尽管是精致，可实际上让人觉得没有灵魂。他以前一直不理解这句话，可现在和沈姜合奏，似乎找到了那么点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

因为对于沈姜，杨子文心态更加复杂了。

刚巧，菜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