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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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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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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里多了一把小钥匙。

被两根长而直的手指捏着,在半空中小幅度地晃摆。

那弧度像恶魔嘴边的微笑。

茭白的坐不住地站起来“三哥,这钥匙是哪个锁上的啊”

“明知故问。”戚以潦坐到他坐过的地方,抬起一条手臂,掌心摊开,“钥匙扣。”

茭白想再装装样子,但他的手不听话,飞速将钥匙扣递了过去。

戚以潦屈指勾一下小猫。

茭白看大猫,它在很小声地对他喵呜。

我草。

喵了,呜了。

这一天竟然真的来了

茭白喜极而泣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活跃度没涨,呵呵。

铃铛在响。

戚以潦拽开钥匙扣的环,将小钥匙慢慢扣了上去。

这一刻,时间都像是静止的。

戚以潦扣好钥匙,拿在手里,他垂着暗灰的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莫名的压抑,却又激昂。茭白欲要说点话,就见戚以潦前倾精朗的上半身,举起掌中的钥匙扣“拿着。”

茭白没接。

戚以潦仰视他半晌,晃了晃钥匙“它是你的了。”

“砰”

“砰砰”

茭白的心脏在跳,声音往他耳朵里跑,它向那把还在晃的小钥匙伸出手,指尖触到,触感不冰,温温的。他却后悔一般,猛地蜷起手指。

下一秒,他的尾指上面一沉。

钥匙扣被套了上来。

茭白有一瞬间在神游太空,身体都是飘着的,戚以潦的欲望在他的尾指上面,这感觉真的就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很新鲜,他的心跳到现在都没平复。

“为什么要给我”茭白声音发干。

“不想自己拿着了,一时又想不起给谁。”戚以潦云淡风轻,仿佛给出的不是保管重要东西的钥匙,丢了就丢了,“先放你那。”

茭白俯视戚以潦,和他四目相视,尽量藏好想用锁开笼子的心思,让自己的表情正经点“那你每天开锁很不方便啊”

戚以潦一条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被衬衣领子束着的脖颈微仰,他的后脑勺抵着沙发,懒懒地掀起眼皮看过去。

茭白见戚以潦半天都不回应,不由得睁大双眼,笼子不会从来不开吧

不会吧不会吧

那戚以潦养的那只笼中雀岂不是早就发育不良,蔫了,伤了,残了,再怎么扑腾也是小小只。

茭白看一眼虽然对他摇尾巴,摇得很欢,可脖子还断着的白猫,几乎断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在想什么。”戚以潦叹息,“锁偶尔会开。”

他在年轻人耷拉的嘴角扬起来时,笑着开口“所以为了方便行事,你还是回兰墨府住吧。”

茭白“”

“兰墨府离学校远,我这来回很耽误时间。”茭白一边说,一边把钥匙塞裤兜里。

戚以潦没逼他走读,只是支着头,收了收英俊的下颚线条,苦恼道“

那叔叔要打开笼子的时候,怎么办”

“好吧,我回去住”茭白咬牙,钥匙他妈的就不该收。不对,昨晚他不该去坟场,不该发现笼子,还抓住护栏,抓那么紧,完全暴露出了他的小九九。

错了,他错了,他以后都不吃狗血了。

不吃了不吃了。

茭白自我吐槽的时候,戚以潦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身后,平而宽的肩背微塌“小白,叔叔看看你的咬伤。”

茭白还没说话,后颈的一张创口贴就被撕开了。接着,另一张又是“呲拉”响。

结痂的伤口处有温热气息拂过。若有似无的,像是情人间粘腻的吻。

不会又要啃老子吧茭白往前伸头,伤口一疼,有指腹碰了上来,他“嘶”了一声,背后是戚以潦的问声,“伤口为什么没处理”

“不用吧。”茭白说,“过几天就好了。”

戚以潦将他带去休息室,给他上药“小白,你会不会留疤”

没得到答复。

年轻人趴在椅背上,歪着头,嘴微张,呼吸均匀。

“留疤就不好看了。”戚以潦将棉球扔进垃圾篓里,自言自语,“但人哪能没有疤痕,多少都有。”

戚以潦抚了抚年轻人的发尾,在他耳边说“钥匙只有一把,要保管好。”

睡着的人被吵到了,不耐烦地挥了挥胳膊。

手被握住。

他无意识地挣了挣,就安稳了。

睡着的茭白不知道,有只手在他的肩胛骨处摸索,一寸一寸地探寻。

仿佛在找他隐藏的那对翅膀。

找没找到,他不清楚。

戚家一年一次的上坟那天,茭白也在兰墨府,他没出房间,也没人来找他麻烦。

炮竹声响的时候,茭白走到小院,闻了闻从坟场飘来的纸钱焚烧味道,听见了几声颇有仪式感的哭叫。

这次的上坟除了直系,还有旁支。老老少少,拖家带口,凑一块儿看起来还行,不至于太凄零。

茭白以为要到晚上才会见到戚以潦,没料到他上完坟就过来了。带着戒尺,黑衣黑裤,眼眸深不见底,又像是一片空无。

戚以潦身上的香火味很重,完全盖住了他平时的潮湿沉木香,他坐在小院的那张躺椅里,阖起眼“小白,诵经。”

茭白张口就来。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活着,准备高考,为父母抄经书祈福。今年这个时候,他也还“活着”,准备高考,给一个老变态诵读。

“重来。”躺椅上的人不满意,戒尺在草地上划了划,“再走神,就去太阳底下诵。”

茭白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虚虚地对着戚以潦的脑袋,来回抽两下。

下巴上一凉。

戒尺从前面伸过来,挑住了他。

“认真点。”戚以潦动了动戒尺,不轻不重地敲在他的清秀喉结上面,“叔叔头疼,不要惹叔叔生气。”

茭白刚好说话,房门就被敲了,不是章枕柳姨,是戚家胆子较大的旁支,不知怎么知道戚以潦在这,来找他的。

难得见一面家主,想讨好一番,谋点儿好处。

戚以潦打了个电话“拖走。”

房门外很快就清净了。

来人的挣扎声都没发出来。

茭白把防晒衣的帽子往下拽拽,挡住太阳的散光“三哥,我要是做错了事,你会让人把我拖走吗”

戚以潦道“不会。”

茭白一口气还没松,听他又道“我会让

你把钥匙吞进去。”

茭白脱口而出“哪个嘴啊”

小院子里静得过了头,花草树木与藤曼都降低了存在感。

戚以潦侧过头,眉头皱着,耐心倒是亮出来了“怎么,你有建议”

“没有。”茭白说,“我什么都不懂。”

“啪”

声音很脆。茭白的肚皮很凉。

戚以潦将戒尺抽出来,放在手中,摩挲了几下“诵。”

茭白抽自己的嘴,别他妈的作妖了,我谢你

高考前一晚,茭白住在考点附近的酒店里。陪同他的是周兰兰,他们一个考点。

周兰兰在打游戏,无所畏惧。

茭白的心静不下来,他不是怕自己考不好,纯粹是因为他两辈子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情感上根本做不到平复。

远在南城的女同桌给他发红包,祝他金榜题名,他回了翻倍的红包跟翻倍的祝福。

没过多久,沈而铵的电话打过来了。

茭白出去接“你”

那边的沈而铵跟他同时出声“你”

“你先说。”茭白踩在厚厚的红色地毯上面,脚下软绵绵的。

沈而铵静了会“东西都,检查好了”

“昂,你呢”茭白礼尚往来地问。

沈而铵轻轻应声“嗯。”

“那就早点睡,”茭白笑着说,“一起加油。”

沈而铵喊他名字“茭白。”

“你,很,紧张。”沈而铵低声道。

茭白没否认。

“没事的,不要,慌。”沈而铵结巴着安抚,“你很,优秀。”

“我知道啊。”茭白笑了笑。

沈而铵也跟着笑了一下“嗯,晚安。”

茭白挂了电话叹气,还是紧张,他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动,不时来几个青蛙跳。

接到戚以潦的电话时,他喘得不行,说话断断续续“干,干嘛”

“运动减压是不行的。”戚以潦听着他的急促呼吸声,顿了一两个瞬息,“叔叔给你个提议,关手机,睡觉。”

茭白撇嘴“我睡不着。”

“那就背单词,背经文。”戚以潦笑。

茭白“”已经困了。

地球另一端,沈寄满面寒霜地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这是他的手机号”

陈一铭说“查到的就是这个。”

“那为什么关机”沈寄眉间一片烦躁。

陈一铭想翻白眼,他忍住了,职业素养不允许他这么做“压力太大,戒手机了吧。”

沈寄将手机扔桌上“过几天回国。”

陈一铭斟酌着“董事长,明天少爷也高考。”

沈寄让他滚。

陈一铭滚了。董事长在这边待的时间太长了,处理公务有诸多不便,集团又没继承人坐镇,的亏沈氏的时运不错,没人趁机钻空子。

高考日,阳光灿烂。

茭白从头裹到脚,满身药味,他和特地腾出时间来送他的章枕并肩走。

人群里隐隐投过来两道视线。

不是一个方位。一道直接强烈,另一道躲闪飘虚。

茭白不用找都知道是齐子挚跟齐蔺。

而且,看样子,齐子挚是瞒着齐蔺过来的。

茭白走到一处时,突然收到了好友上线的提醒。齐子挚就在他五米内的某个角落,不知道是什么鬼样。

海豹瘦了一大圈,它是趴

着的,两只短爪子搭在脑袋旁边,缩着个脑袋。

黑黝黝的小眼睛往下看,都不敢抬一下头。

海豹的行为,透露出齐子挚的内心。

茭白连鄙夷的想法都没,齐子挚的活跃度还没到100。可能他高考完,对方就能进组了吧。

不知不觉走到考点门口,茭白被抱住,他没挣出来。

海豹的小眼睛瞪大。

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这说明,齐子挚看见章枕抱我了,茭白这么想着,后退一步,对章枕挥手,扬声喊“哥,祝我高考顺利”

海豹不哭了,呆呆地看着他。

茭白恶劣地笑了几声,拉了拉脸上的口罩,大步走进考点,走向他的考场,朝着他人生的新走去。

高考完,茭白脚步声风地走出考点的那一刻,小助手提醒他,齐子挚的活跃度满百。

列表里又少了一个好友。

一生难忘组12。

齐子挚竟然进了一生难忘组。茭白呵呵,确实难忘,也的确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至亲。

这会儿,他五米内几乎都是车辆,齐子挚就在其中一辆车里。

躲着吧。

这辈子你都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傻逼。

茭白看一眼组里亮着的头像,棕色的“百”字,边沿是海豹的爪子图案。

“白白”章枕从车里下来,健步如飞地走过去,拎走他的背包,“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茭白不敢在外面多待,匆匆地上了车。

皮炎没之前严重了,却没根除,夏天的日光太强烈,还是吃不消。

章枕一路都在跟茭白聊天,问他想去哪玩。

茭白哪都不想去。

“有室内的景点。”章枕边开车边说,“你先睡到自然醒,看看电影放松放松,旅行的事到时候一起商量。”

“行,听你的。”茭白在跟女同桌发信息。

女同桌白白,解放了

茭白恭喜。

女同桌同喜同喜。

两人互发了一波红包。

女同桌白白,你说巧不巧,我,我闺蜜,校草,礼珏,我们四个在一个考点。校草跟礼珏更是一个考场。

茭白见怪不怪。主角的牵绊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出个门就能遇上。

高瓜礼珏的精神好吗

女同桌不怎么地,喊他好几遍,他才有声,魂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魂飘到沈而铵身上了呗。茭白给了从后视镜看过来的章枕一个眼神,让他好好开车,路上的车流量大,一个不慎就能磕到。

茭白继续跟女同桌聊天,主要是问礼珏的动向。

聊了会,女同桌发来震惊吐血的表情我闺蜜说沈而铵去西城了

茭白

女同桌刚刚他们有聊,我还以为哎哎哎,没法说。

女同桌沈而铵直接从考点走的,那么赶,不知道去西城干什么,不过他考得肯定很好,年级第一啊。真羡慕坐他周围的同学,都是祖上烧高香的幸运宝宝。

茭白快速退出微信,就在车里打给沈而铵“你来西城了”

沈而铵不意外茭白会这么快知道,他“嗯”了声。

茭白提着气“坐的火车还是什么一个人”

沈而铵看车窗外倒退的南城街景,迫切地希望它们退得再快一些,最好他一眨眼,视野里就已经是西城的古楼了。

“我,和送我的,朋友。”沈而

铵说。

茭白绷着的后背肌肉一松,这交通工具还是安全的,礼珏没机会搅合进来。

前一秒这么想完,下一秒茭白的心跳又往上蹦。他还是不放心。

主角光环太大了。

于是高考完的这天,茭白没和一中的同学聚餐,也没去戚氏等戚以潦下班,他就在兰墨府,抱着手机和沈而铵发信息。

从傍晚发到夜里。

到深夜的时候,茭白听着戚以潦应酬完回来的车子引擎声,心想,这时候沈而铵应该已经到西城了,他发了个信息,问对方在哪。

没回应。

茭白心里头的不安瞬间跳出来,突突突地往他嗓子眼撞,他打过去,关机。

草。

茭白慌里慌张地往外跑。

戚以潦走进前院,迎面就刮过来一阵充斥着药味的夏风,他把人捞住“跑什么”

茭白一愣,对啊,跑什么。

就算断翅的重大节点发生了,他又不知道去哪找两位主角。

即便他知道他们在哪,他也不能干涉。

茭白紊乱地喘着气。

戚以潦皱眉“拖鞋也没穿。”

不多时,柳姨将茭白的鞋送出来。戚以潦让他穿上。

茭白被戚以潦拉着往兰墨府走,被他攥在手里的手机猛然震响,他立即接通“沈而铵,你在”

话声戛然而止。

不对。

那边的呼吸声里有崩溃的呜咽,不是沈而铵,是礼珏。

“茭白哥哥你没死你在西城戚家对不对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你死了”

礼珏哭叫着,声音很哑,带着纯粹的怨恨,“要不是沈而铵一直喊你的名字,我用他的手解锁他的手机找到你的电话打过来,我都不知道,你骗我,我这半年为了你有多难过,你为什么要”

礼珏的质问一停。那一瞬间,茭白听见了痛苦至极的低吼。

刚成年的兽类正在承受人生的第一道伤口,皮开肉绽,深刻入骨,硬生生将他的生命一刀砍断,永生都不能愈合。

“怎么办茭白怎么办啊,沈而铵一直在叫你,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他不让我靠近,你快来啊,你救救”礼珏崩溃无助的声音骤然僵住。

很显然,他是被他面临的处境弄崩溃了,神志不清了才打的这通电话,现在他已经清醒过来。

茭白这时候反而冷静了。因为主角受向他求助了,他是被动参与。

“三哥,”茭白抓住立在原地,没有走的戚以潦,“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手机上这通电话的定位”

戚以潦碰到他被风吹乱的t恤袖口,撩了撩“很担心”

“为数不多的朋友。”茭白的脸色很沉。

戚以潦一只手放到他头上,揉他的发丝,一只手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茭白以为起码要等半小时,没想到几分钟就有了结果,他叫上戚家的几个打手跟司机,火急火燎地就要上车。

戚以潦捏住他的后颈“记得回来,别太晚。”

在那之后,戚以潦就松开手,等年轻人坐进车里,便替他带上车门,目送他离去。

茭白赶到小旅馆,让一个打手把门踹开,他交代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别进来。”

刚一进去,茭白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强调地回头吼“都别进来”

茭白往里走,因奔跑而紊乱起伏的胸口汗涔涔一片。

礼珏呆呆地趴在床边,只穿着一件t恤,他的

腿上有血,手上身上也有。

而沈而铵,

他被锁在床头,下巴跟脖子里一片鲜红。舌头被咬破了。

四肢上面也都是血淋淋的,碎肉黏着金属。

尽管他利用剧痛让自己不要失控,不要疯,不要被本能奴役,可他还是

茭白抓起掉在地上的毯子,盖在瞳孔涣散的沈而铵身上。

下一刻,茭白拎起一动不动的礼珏,看这部漫的主角贱受,曾经追漫时的崽崽,甩手就是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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