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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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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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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凶又严肃“快给我呸三下”

老弟稀里糊涂地照做“呸呸呸”

还知道把头歪一边呸,不然能呸枕美人一脸。

章枕把人放开“从今往后,茭白就是我弟,亲的”

“你们要把他当我。”章枕掷地有声,“听到了没”

弟兄们面面相觑。

老大竟然长鸡翅膀了,扇得好他妈大力,生怕别人看不到他化身成鸡爸爸的一面。

一兄弟搓搓手“真要把他当你,那我们可就要和他喝酒划拳,勾肩搭背,黄车嗖嗖嗷”

他捂着被枕哥拍的脑袋,夸张地叫个不停。

其他几人不忍直视地跟他拉开距离。这演技差的,丢人。

那兄弟自我感觉良好,他笑嘻嘻地凑到章枕跟前“枕哥,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章枕摆摆手“忙你们的去,都别大意。”

他的心情没有变好。

也不配有好心情,难以启齿。

几个月前,他在熙园听见茭白做噩梦的喊声,还在想,叫他“小哥哥”的那孩子要是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肯定比茭白要过得轻松。

谁知道

章枕往楼梯上走,唇边掀起自嘲的弧度,八月份,“缔夜”那晚的一声“小哥哥”,是命运对他的指引。

茭白成为他的网友,是命运的二次眷顾。

而茭白的那个微信头像,也就是令他熟悉的彩块,是命运的施舍。

命运对他如此好。

是他自己太蠢,错过了那么多次看清真相的机会。

好在,

终于看清了。

日子还长,无论是对于茭白,还是对于他,对于他们。

雾太大了,船没返航,就停在安全的航道上面。

茭白的伤没有生命危险,他只是太累了,精神也总是紧绷着,很煎熬。一旦他感受到安全的氛围,他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茭白这一觉睡十几二十个小时,他有意识的时候,嗓子干得厉害,脑子也很昏,眼皮更是糊在了一起。

“醒了”旁边响起一道低而沉哑的嗓音。

茭白动了动糊起来的眼睫毛,吃力地撑开眼帘,他在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轮廓,周边都是柔和的光。

我进天堂了,看到了上帝。

等茭白眨一下眼,视力恢复了一点,他发觉那轮廓四周的光晕里掺黑,还带滋滋的电弧威压。

哦,不是天堂,是修罗殿,修罗王。

再看的时候,

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只死透了,却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白猫。一副见到游魂小鬼,又像是见到主人的模样。

好友上线提醒又他妈延迟

茭白蠕动干燥的嘴唇,说出电视剧里病人的经典台词“水”

戚以潦迈步去桌边,倒了杯水端过来。

茭白说“我起不来。”

戚以潦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那等会喝。”

茭白“”

要不要这么玩

茭白咬牙伸手“戚董,你扶我一把。”

戚以潦儒雅地挑眉“要扶啊。”

“那就应该在第一次的时候直说。”他无奈地叹口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需求。”

茭白的白眼要翻到天花板了。在这件事上面,你好意思对我说教。

你自己都死了,还一副悲悯万物,自娱自乐的慈祥德性。

你敢把你腐烂的内心剖出来吗

投过来的目光倏然变了样。茭白忽地一滞,他抬头,屏气看与他贴近的戚以潦。

戚以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响,眼尾轻扬了扬“你这孩子的心理活动很丰富。”

茭白呵呵。

“你现在笑起来,比以往更丑。”戚以潦温和地评价道。

茭白不呵呵了。

戚以潦扶起茭白,肢体语言非常生疏。

但茭白严重的伤处都没有杯牵动到。

“医生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在现场。”戚以潦让他靠在床头,额前落下些许碎发,显得亲和。

言下之意是,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自然知道你伤在哪,不至于在这时候故意碰你伤情较重的地方。

茭白默了默,自己去拿柜子上的水杯“医生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戚以潦单手梳理发丝“能做你爷爷的老医生。”

茭白松口气,他不是脸皮薄害羞,是怕污染了医生的眼睛,给医生留下阴影。

老爷爷阅历丰富,能扛得住。

茭白抿了一点水缓缓,之后他就小口小口地喝,他在这间隙里整理思绪,发觉自己只记得齐子挚带礼珏跳海,他在甲板上昏迷,再就是他在这里醒来。

中间都不记得了。

喝断片一样。

房里很安静。茭白人在船上,也没怎么想吐,可能一方面是已经吃过了齐子挚那一环最浓的狗血,另一方面是环境的影响。

他安全了,能上岸了。

茭白瞥瞥背对着他立在窗边,面向蔚蓝天空的老男人,正经道“戚董,谢谢你带人来找我。”

戚以潦没回头“你没遭到凌辱,一身伤都是自己弄的。”

茭白的脸色一变,老医生这么厉害的吗

“对。”茭白索性承认,他粗略地讲述了自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不弄,齐子挚就不会信我真的被欺负。”

戚以潦道“肚子上的那一刀,他捅的”

“嗯。”茭白下意识对戚以潦透露过程,非常详细不说,他还咬牙切齿。

没有失望,只有吐槽夹带鄙视。

这就给人一种,他料到了会有那一出一样。

戚以潦的眼瞳里出现了一只海鸥,它在海上掠行,孤独而坚定地觅食。

观赏风景的人,免不了会被它吸引,驻足,看它能否满载而归。

茭白见戚以潦不提问了就拽开睡衣往里瞧,一股药味扑冲上来,他在那有点腥的药味里听见了戚以潦的问声。

“你经历这一出磨难,怨谁”

“沈老太太,沈寄,齐子挚,礼珏,货船上的老头船员,还有,”茭白掰手指头,“沈而铵。”只少不多。

戚以潦听他跟小孩子似的记账口吻,摇头笑道“没有你自己”

茭白迎上戚以潦看过来的目光,说了两字“没有。”

戚以潦那目光隐约在蓦然间深了一下“好。”

茭白莫名其妙,好什么我怎么想是我的事,又不需要你来打分。

坏了,刚刚他是不是直接说出沈老狗的名字了也不知道戚以潦这个老友会怎么看。

茭白没多纠结就淡定了。

随便戚以潦怎么看,反正他以后在沈老狗这一块不需要装了。

戚以潦不快不慢地向他走去“老沈那边”

茭白正要说“无所谓”,就听老男人道“我听说,你们离婚了。”

“”说这个干

什么

茭白挺烦什么婚不婚的,他阴阳怪气“结婚离婚我都不知情,挺搞笑的。”

戚以潦弓了弓腰“搞笑”

“就是一种形容词。”茭白的鼻息里多了沉木味。

戚以潦不置可否“不要乱用词。”

茭白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确实不搞笑。

“这房间是我的,”戚以潦的手伸过去,碰到年轻人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他用两指捏着,漫不经心地转平整,“我晚上会过来睡。”

茭白立马道“那来几个人把我抬走。”

别的伤还好说,他就怕换地儿的时候,肚子上的伤口裂开。

真的是,救他上来的时候,怎么不随便选个房间安置他,干嘛把他放这里。

戚以潦好似没感受到年轻人的不知好歹,他捏了捏鼻根,小指的指腹搭在鼻梁一侧的小朱砂痣上面“晚上我睡旁边,你”

“帮忙是吧,没问题”茭白赶紧表态。

戚以潦笑了起来,他奖励一般抚过年轻人青青紫紫的下巴,将那上面的一点水迹擦掉。

“乖孩子。”

茭白的注意力都在白猫上面。

这会儿,猫两只爪子扯在细铁丝上面,像是在说,

扯断它,求你。

茭白回神的时候,戚以潦已经出去了,桌上的文件跟笔电也一并带走了,这是换了个办公地。

大家族的掌权人不容易啊,压力都大。

就连顺风顺水上位,有妈妈保驾护航的沈寄都需要通过年轻身体解压,更别说家里人躺了一个坟场的戚以潦。

茭白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有好友上线了,不是戚以潦,是章枕。

那家伙却没进来,就在门外。

章枕是冲动之下过来的,现在正在调整情绪。他从三哥那了解到茭白在货船上的遭遇,一怒之下把健身房的沙袋打爆了。

在章枕的印象里,齐子挚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会这么懦弱,不去和沈家斗,就只欺负好不容易才养好骨头的小孩子,还做出猪狗不如的事。

齐子挚还不如梁栋那个没出社会的高中生。起码那小子敢从舅舅的庇护之下走出来,勇于面对事实,积极配合调查,并期望查个水落石出。凶手是谁,谁就要付出代价。

“谁在外面”

房里传来喊声,章枕的面皮一紧,不愧是他弟弟,这敏感度多强。

章枕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敲门进去,他和床上的人四目相视的时候,情绪又不好了。

控制半天,白忙活一场。

茭白开玩笑“你怎么这表情难不成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章枕的神情很古怪。

茭白不笑了,狗血不会这么密集吧

章枕误以为茭白是在反感,他把手塞皮衣的口袋里,摸到一张纸,上面是他瞎涂的彩虹。

“我是孤儿。”章枕说。

茭白“哦”了一声“我也是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随口问道,“船还有多久上岸”

章枕组织好的语言被拦截,他又没了说出一切的勇气“顺利的话,天。”

茭白嘀咕“那能赶在开学的时候回去。”

章枕一愣,他快速偏头,没让茭白看到他眼中的自责与仇恨。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章枕哑声问。

“还好。”茭白打哈欠。

章枕瞪他“这叫还好”

茭白看着章枕老父亲的样子哭笑

不得,其实真的还好,他因为上辈子的生存背景和经历,崩溃点跟常人不一样。

章枕转身去到沙发边的地毯上坐下来,拔了根烟在指间把玩,不知在想什么,挺忧伤的。

茭白不忍心看清纯大美人忧伤,他找了个话题“沈老太太怎么样”

章枕指间的滑入他掌中,被他捏住“没死。”

茭白差点爆粗口。

没死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他推测的是,齐子挚抓到他以后,猖狂地给沈寄发信息,还挑明是老太太帮了他。

沈寄回老宅跟他妈对峙,一通无差别攻击的霸总拳打完,他妈被误伤气死。

结果呢,竟然没死,还活着。

茭白眯眼,老太太那口气在等他亲自去断他不至于连齐霜在断翅里的这一大伟绩都要抢吧

不至于。

沈寄的官配,以及岑景末精心安排的替身,谁都能让老太太断气。

茭白随意一瞥帐号上的列表,惊讶地眨眨眼。

章枕的缤纷色块拼起来了。

是一幅画。

那是什么彩虹茭白嫌弃得脸都皱了起来,好丑。

说起来,齐子挚的头像框没变白,说明他还活着,没死,可他的活跃度怎么还没破50

等什么呢

茭白吐着槽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章枕卷起他的睡衣袖子跟裤腿,看他小臂和腿上的淤痕掐印看了多久。

当天深夜,载满不法之徒的黑船探测到了一艘中国远洋船,就在西边的其中一条航道上面停着,大胡子副手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贝卡。

贝卡兴冲冲地去找齐蔺“齐,你弟弟也许是被那船上的人救了”

齐蔺激动得往外走,脚下踉跄了一下“向他们发送登船信号。”

很快的,信号发了过去。黑船在等远洋船的答复。

时间很磨人。齐蔺握着手机的手抵住额头,根据他掌握到的信息来看,那十有八九是戚家的船,来寻找茭白的。

茭白在不在船上,是生是死,走一趟试探一下就能知道。

但他不能露面。

齐蔺去找礼珏,将他从床上抓起来,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一套说词。

礼珏不敢多问,只不停点头,表示他记住了,真的记住了“我上船以后,就说我和齐总,以及茭白在海上分散了,被这艘船无意间救了上去,我很担心同行朋友的安危,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获救。我坚决不让他们知道我是齐家人。”

齐蔺冷笑一声“你本来就不是。”

礼珏懵了。

“小珏,你二弟开玩笑。”齐子挚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他小幅度地动了动输液的那只手,没了半条命,剩下半条命还在吊着,随时都能没了,“过来。”

礼珏扑过去,抱着齐子挚的脖子轻轻抽噎,很小声地说“大哥,二哥不喜欢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这么讨厌我”

齐子挚没回答,只说“待会能上那艘船,就照他说的做。”

礼珏乖巧地应声“嗯我知道的”

远洋船上,茭白听章枕说有船在向他们丢信号,他就知道齐子挚跟礼珏在那船上。绝对是。上船的是礼珏,被不方便现身的齐子挚,或者已经和他们会合的齐蔺派来打探他的消息,还要抓他。

海上行吃了这么多苦头,肚子上多了个洞,50还不破说得过去吗再说了,谁他妈还有功夫再和齐子挚周旋。

“同意他们派一个人上来吧。”

茭白就着

章枕的手吃一口面条“假设啊,假设是来打听我的消息,”

他声音模糊,嘴角上扬,恶意地笑“就说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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