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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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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响在厨房做黑暗料理,今天是小年夜,他哥在东城回不来,没事儿,他还有瓜瓜呢。

瓜瓜说了的,会早点从沈家老宅回来陪他。

郁响把锅里的一团糊糊铲起来,凑近闻闻,这牛腩都烧糊了,怎么还这么腥

假的。

一定是假牛腩

“无良商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郁响发完诅咒就把糊糊丢垃圾篓里,他没洗锅,而是去看旁边那个小沙罐里的老鸭汤。

他揭盖子的时候毛手毛脚,被烫到了手腕内侧,混着姜香的热气还猛一下扑上来,熏了他一脸。

敲门声就是这时候响的。

郁响眼睛一亮,瓜瓜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把沙罐的盖子往台面上一丢,火速冲到门口。

“瓜瓜”郁响把门打开,脸上的惊喜在看清来人后秒消失,他要关门。

一只手按住门边,同时一条腿也垮了进来。

郁响张牙舞爪“章枕干什么,这里是我和瓜瓜的家,你别给我”

“茭白出事了。”章枕一身风雪,平时挺纯挺美的五官此时乌沉沉的,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暗。

郁响的叫骂声一停“你说什么”

章枕走进来,简短地透露了茭白的遭遇。

“啊”郁响在玄关那里蹦了一下,发疯地尖叫起来,“啊啊啊”

对门的邻居听到动静跑出来,章枕在那之前就捂住郁响的嘴巴,将门快速关了上去。

“现在我三哥的人跟沈董的人都在找茭白。”章枕在小怪兽鸣叫般的声音里喊,“我三哥叫我来找你,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郁响还在叫。

章枕拳头都硬了,他正要往鞋柜上抡一拳,就见郁响的瞳孔都涣散了,失心疯一样。

“郁响“章枕抓住他的肩膀,低吼,“齐家被沈董搞得家破人亡,齐子挚穷途末路,茭白落到他手上,凶多吉少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尖锐的叫声停了下来。

章枕盯着郁响“说吧,为什么平时你都粘着他,这次他去老宅,你没跟着,是沈家派来的人不让,还是什么原因”

郁响的嗓子哑了,血腥味往嘴里窜,他呆愣地站了会,不知怎么的,突然呜咽起来“呜“

“呜呜呜”他扁着嘴开火车,“是瓜瓜瓜瓜不让我去”

章枕还没琢磨明白,郁响就不呜了。

“本来我已经哄好了瓜瓜,他答应带我去,要是沈家的人不准,他也要带,不然就不去,他是那么说的,”郁响用力抠着手指,音量小,声线在颤,“可是出了楼道,瓜瓜突然叫我上楼。”

“真的很突然,毫无预兆,出楼道前他还在跟我说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去夜市逛逛,他要买个新台灯奋战高考,”郁响的牙齿不停打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不要我跟着,我不肯,他就摸我头,说他很快就回来。“

“他一对我摸头杀,我就听话了,然后,然后我就回了出租屋,我做饭,食材都是瓜瓜叫我买的,我跟网上学”

章枕打断郁响“当时沈家的车停在哪里面有人下来了吗”

“路边,离我们米距离。”郁响说,“沈家有个管家下来了,可他还没说话,瓜瓜就不要我去。”

“他为什么不要我去”郁响大叫了声,神经兮兮地碎碎念,“怪我,都怪我”

章枕一手抓着郁响,一手把通话中的手机拿到耳边,对听了个全程的三哥道“这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啊,三哥。”

“茭白是不是在一出楼

道的时候,就知道来接他的那辆车有问题”章枕心跳如雷。

可要是这样

那他怎么明知危险,还要上车

不但上了,更是找借口赶走了自己的跟屁虫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拼命逃跑求救,跑不掉就拉上郁响帮忙,拼死一搏

“你问郁响,小白身上有没有什么定位的东西。”电话里传出戚以潦的声音,夹在呼啸的风里,显得模糊又冷峭。

章枕转过头看郁响“你听到我三哥说的没”

“瓜瓜不想我也涉险他感应到了就自己去了为什么啊”郁响还在碎碎叨叨,“我能保护他的啊”

章枕头都要炸了“郁响”

郁响阴沉沉地歪了歪脸“你吼什么”

章枕“”

他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时候生不必要的气。于是章枕将他三哥的话转告给了郁响。

“定位”郁响整个人徒然变了,他眼里的崩溃焦虑全都被一团希望之火取代。

章枕看他这样,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一点。这是有戏。

然而郁响拨了个电话,那团火就没了,他来来回回走动“没人接”

“快接啊快接电话快啊”郁响的声带使用过度,说话声听起来极其难听。

章枕觉得郁响真有神经方面的问题,茭白能跟他一起生活也是非常人能比。

“冷静点。”章枕拍郁响,“茭白揣着定位的东西,和你哥有关”

郁响没有理章枕,他还在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尖叫。

章枕忍无可忍,却没把拳头往人脸上挥,而是砸在了墙上“郁响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多耽误一秒,茭白就”

郁响瘦小的身体抖了一下,全然不是前一刻的疯癫,他像受惊的小孩子,怕被家长打,瑟缩着说“是天星a附件,瓜瓜戴了的。”

章枕一惊,“天星”他知道,军方的王牌检测器,一对一。主件是监护者,附件是佩戴方。

谁佩戴上它,身体的各方面机能都会被准时检测,还包括窃听,定位跟踪,传递信息等,使用范围能覆盖全球。

“天星”a是最完善的一版了吧,茭白身上有那东西

“主件在我哥那。”郁响无力地蹲到地上,两只手抱头,煞白的脸埋了进去,“我要问我哥。可是我哥那边出了事,平时都不离身的手机跟他不在一起”

章枕快速问“你哥人在哪身边有没有什么朋友”

话音还没落下,郁响就晕了过去。他的情绪起伏过大,导致他心跳都停了。

章枕见状骂了一声,跪地就将手机放一边,他呼口气,迅速将双手叠扣在一起,给郁响做心肺复苏“三哥,郁响这边”

回答他的是嘟嘟声。

电话不知何时早就被三哥挂了。

章枕搓搓干凉的脸皮,拨打120,继续对郁响进行按压工作。

三哥是不是早就知道茭白有“天星”a附件,只是不清楚主件在谁那里,所以才叫他试探总跟着茭白的郁响,问对方知不知道定位的事

车在路上疾驰,窗户全开着,风裹着雪花不断从窗口往里肆虐,鬼哭狼嚎一般。

后座的戚以潦让人调查郁响,信息很快就到了他手上,他拨了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岑景末一声“戚叔叔”还没喊出口,就听戚以潦道“景末,把电话给郁岭。”

岑景末受了伤,医生正在给他包扎,他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戚叔叔,您是不是弄错了,我身边没有姓郁的”

话没说完,岑景末另一只手抄白发的动作就滞住了。

因为,

手机另一端的人忽地笑了一下。

岑景末在那股危机感下握住旁边的枪,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来得及戴手套,直接就握上去了。

“shit”

岑景末带血的唇间溢出这个音。

电话早挂了。

岑景末知道这是戚以潦在给他时间,对方希望郁岭主动打过来。

问题是,郁岭的伤口反复开裂,感染严重,他才被清理掉腐烂的血肉,现在处于半昏迷中。

岑景末去隔壁房间,却发现郁岭竟然醒了。

“戚以潦找你。”岑景末站在房门口说,“我拨回去,你接”

郁岭没问什么事,他只等电话拨了,就去接听。

岑景末还在推测戚以潦这一出的动机,就见一向坚毅刚硬的郁岭面色骤变。

要知道这位在中弹的情况下,都能扛起他躲枪林弹雨,从容沉着,眉头不皱一下。

岑景末的好奇心尚未露出来,郁岭就踉跄着走近,一手捂着伤处推开他,一手把房门锁上。

力道不小,体格斯文单薄的岑景末差点被推倒。

底下人看不过去,要踹门。

“退下。”岑景末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衣,咳嗽了几声,长而挑的眼尾下流过一丝深思。

2023年的小年夜,下午三点十二分,“天星”a的主件于东城登录。

由于是很难造建,千百件里可能才有一件成品的a系列,其他系列都引起了波动。

军方内部考虑到完全隐患问题,也查了那个登录点。

他们查到主件正在搜索附件。

而附件

“查到了”

操作员低呼,然而下一秒,

没了

信号显示是在东南面的海域,之后就断了,操作员和站在他身后的领导都措手不及。

“怎么没了”领导问,“附件掉海里了,还是遭到了破损”

“这一版的防水性能最强,附件本身的话,除非全部粉碎成沫,否则都会有信号。”操作员解释,“信号没了,只有一种可能。”

“被屏蔽了。”他说。

领导严肃道“什么情况下会被屏蔽”

“可能船只掉进了漩涡,或是遭遇海啸,也不排除是周围的电磁出现异象,”操作员指着屏幕,“这是刚才连上信号那一瞬间检测到的数据,附件佩戴者的心跳过快,体温高,这是生理和心理遭到受惊,才引起了一系列身体反应。”

“生命特征强还是弱”

“中等。”操作员有问必答。他不清楚惊动领导的主件是什么人物,只知道,深海神秘又危险,如果是被卷进不知名海域,那怕是有去无回。

另一边,白雪飘飞的路旁,戚以潦切断跟郁岭的视频,他咬了咬唇边的香烟,吸一口。

没吸到。

这才发觉烟根本就没点着。

戚以潦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对自己的出错感到新奇,却又像是早就抓捕到了某种苗头,料到了这一现象。

“去准备一下,天黑前出海。”戚以潦揉了揉眉心。

周遭气氛一变。

一众汉子们齐刷刷地往章枕那看,枕哥别发呆了快阻止戚爷啊

章枕是把郁响送到医院赶过来的,一桩接一桩的意外让他一个不爱动脑的人脑容量告急,他在给三哥撑伞,空着的那只手

摁摁干涩的眼睛“三哥,我跟弟兄们去吧,我们把茭白带回来。”

戚以潦从深灰色绒面长外套的口袋里取出耳机,按进耳中。

章枕用眼神制止要催他的弟兄们。

催个屁,三哥这不明摆着是在犹豫吗一个个的五大三粗,吃饭比谁都积极,揣摩主子的能力还不如我。

不多时,戚以潦取下耳机,摩挲掉机壳上的碎雪“阿枕,你挑选一支队伍跟我,带上足够的水和食物,常用药物。”末了又道,“算了,直接带上我私人的医疗团队吧。”

“三哥,你真不能去。”章枕手中的伞一晃,积雪纷纷顺着三面飞落,他头上全白,满面肃沉,“你要是出了事,戚家就”

戚以潦一个阔步走出伞下,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

“我保证”章枕的吼声里揉进雪花,坚定而凛冽,“茭白回来,我回来,我把我这条命搭上”吼完他自己都是一怔。那种紧张和郑重不全是为了三哥的安危。

戚以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进的是驾驶座。

车轮在雪地里摩擦出深又清晰的痕迹,利剑一样消失在街角。

章枕吸进去几大口冷雪,他把半张的唇闭上,抿紧,三哥向来克制,从没这样近似随心所欲的时候。

三哥已经做了决定,那他只能多加派人手随行,确保三哥来回平安。

章枕看一眼傻愣着的弟兄们“准备去啊,赶紧的。”

大家一哄而散。

章枕收了伞提着,他在雪地里步行,捋了捋整件事的脉络。

三哥那侄子原本是要为爱殉情的,得知茭白的动向后就跑来了南城,他和齐家兄弟合作。

今天的自我暴露,为的是引开本来要去接茭白的三哥,好让沈家的车接走茭白。

而车里是和沈老太达成协议的齐家兄弟。

大家族的车都有特定标志,沈家也不例外。正因为是沈家的车,那二人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在南城被封前就出去了。

三哥侄子吞枪自杀那会儿,十有八九是通过某种暗联确定人已经出海,脱离了追捕圈。他再无遗憾,去地底下找他的小少爷去了。

章枕打结的眉头落了一层薄雪,他又愁又急。

茭白,撑着点。

降海

一艘货船孤零零地飘在海面上,船舱里的货箱全部东倒西歪,船员们都瘫坐在凌乱潮湿的甲板上,粗黑的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

这艘船原本是要去小茗岛的,航行期间经过一出海域,罗盘突然失灵。

现在船已经偏离航线,不知道飘到了哪。

有船员吼骂起来,这情绪传染给了其他人,都跟着抱怨发泄。

他们常年给小茗岛送货,从没出过意外,这回竟然摊上了航行中最不想碰的鬼事

惊惧和未知让他们的情绪很难平定。

“我就说天气不行,不能出海不能出海你们不听现在好了,让你们赶时间,赶着去投胎”

“能不他妈说这种晦气话吗你投胎你的,别带上我们”

“都回船舱里把湿衣服换掉吧,待会吃点东西,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这是深海,不是陆地,我们的船失联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失联,这就是说,今晚我们就会变成灵异的失踪事件之一过段时间都能他妈的上报,以黑白照的方式,整整齐齐”

“”

有个老头没参与争吵,他捏着湿透的烟盒,神色有些异常。同事们都不知道,此行和平时不一样,这趟载的不止是货物,还有三个活人。

就在货舱里。

老头的儿媳生二胎,人多了起来,家里的房子不够住,要卖了旧的买新的,钱还是差一个大缺口。他这才接了这笔买卖,用一顿酒菜忽悠大家下午就出海。

现在碰上了这样的灾难,

老头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被那三人中的谁瘟了

他按耐不住地找了个借口进舱,偷偷摸摸拐进了货舱,打手电一照。那三人里面,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昏睡着上船,现在依旧没醒,一个是戴口罩的瘸子,就是给他钱的老板,剩下一个刘海挡脸,看不清长相,一直在吐,吐半天了,快把人吐没了。

三人都不太像是灾星。

瘸子动了动“还能不能回原来的航线”

老头啐了一口“听天由命”

他瞥瘸子脸上的口罩,心想,别不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电影里就有这类剧情,病毒啊什么的,老头敲脑壳,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真要是死在这海上,也算是死得其所。好在出发前把钱都打到了儿子的卡上。

货舱的门被重新拉上,光线也随之消失。

周围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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