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畔缄默。

她“噗”一笑，“好吧我直接睡了整个上午，你下午准备干什么呀？乔仙麓，你可别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呀……”

对面半晌没回话，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几声非常克制的隐隐咳嗽声。

然后淡淡回：“你替我热闹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啊？他们是你的亲人嘛！”栾静静食指戳着阳台上一盆仙人掌，结果手上一个没轻没重被刺了下，一下子眼泪就掉了下来，她顿了顿，“乔仙麓，你感冒了么？”

“没。”

话刚落，就听到一阵猝然传来的咳嗽声。

估计是来不及遮掩。

栾静静破涕为笑，“刚刚是谁在咳嗽？是光头李么？”

“对。”

她笑了笑，认真道，“乔仙麓，李全有个女儿，今年三岁多了，他每年年假无论多赶都一定会想办法回去的。”

换言之，他在才怪。

乔仙麓难得沉默起来，最后有点别扭道，“轻微感冒而已，晚上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嗯。”她应了声，又道，“要不你现在就睡吧，晚上我们一起聊天呀，这样也算一起守岁对不对？”

“好。”他捂嘴清咳几声，“那我先挂了。”

“唔。”

说是这么说，栾静静搁下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你怎么不挂？”她好笑的捡起手机问。

“等你先摁。”

不知怎么回事，栾静静突然觉得周遭空气一下就黏糊起来，她想他人都感冒了就不再多说，“那我挂了？”

待对面应声，她指尖颤了下，摁断。

回头，不知何时，屋子里好几个姨啊姑啊的都似笑非笑盯着她看，见她目光扫视过去就瞬间埋下头，但嘴角那收不住的笑意怎么看怎么……神秘。

“……”栾静静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遭，懵圈ing。

整个下午她都没再联系乔仙麓，晚餐后，大大小小聚在客厅看春晚，孩子们就等夜更深些好下楼放烟火。

栾静静八点给他发了微信，不见回。

心想可能还睡着呢，就没拨电话。

等十点多，娃娃们要捧着琳琅满目的烟花仙女棒下楼，而旁边大人早就开了几桌在搓麻将，照平常她早就蹭上去蹉跎几轮好不咯，可这会记挂着要陪乔仙麓就失了几分兴致。

结果倒好，桌上忙着打牌的家长们直接让他下楼看着孩子们放烟火去==。

栾静静简直醉了。

她没辙的抓着手机抱了满怀烟花去学校体育场。

身后跟了一圈屁大的孩子们。

没好气的把烟火堆在地上，栾静静退开几步，冲他们吼了声“不准跑远”，接着就给乔仙麓打电话。

她冻死了，把羽绒服上的连帽套到头上，毛衣领不断往上推包裹住下巴。

铃声嘟嘟，连拨几遍，无人接听。

栾静静首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