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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人生识字忧患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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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福大学教授津巴多曾做过一个着名的心理学实验,他征集了24名心智正常、身体健康的男性青年志愿者,将其随机分成两组,一组扮演狱警、一组扮演囚犯。

他的团队在心理系的地下室搭建了一个仿真的监狱环境,囚犯会被警车送到监狱里,搜身、扒光衣服、清洗消毒、穿囚服,右脚戴脚镣。狱警八小时轮一次班,拥有基本装备,被告知可以做任何维持监狱秩序和法律的事情。

实验开始的第一天晚上,狱警在半夜吹哨让囚犯起床。他们对囚犯施加惩罚,坐在囚犯身上让囚犯做俯卧撑。

第二天一早,囚犯开始暴动。狱警用灭火器向囚犯喷射干冰、扒掉囚犯的衣服,并随机给予某些囚犯特权以分化集体、挑拨关系。

晚上,狱警趁着实验组织者不在,用各种龌龊的方式折磨囚犯,让他们用手清洗马桶,不让他们上厕所。

囚犯很快变得温顺、卑屈,放弃抵抗和相互支持,情不自禁哭泣、愤怒,遵守狱警提出的任何无理要求。他们忘了自己可以随时中止实验,而是祈求有人来救他们。

实验计划施行十四天,但在第六天就被提前叫停。因为所有志愿者都深深陷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中,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连主持实验的津巴多也不由自主进入角色扮演的情景中,无视实验伦理,成了维持那个监狱秩序的大法官。

这就是臭名昭着的斯坦福监狱实验,说明情景如何迅速影响人,人的行为如何通过角色扮演被改变。

降谷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改变。

重生回来,他立刻明白,这一世,他不可能再看到萩原研二。

第一次死后,有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自己活在梦中,直到他比之前更早遇到白井凉奈。

原来不是世界变了,是你变了。

第二次死后,他以为一切到此为止了,直到重新从黑暗中睁开眼睛。

他再一次救下所有发小,再一次遇到不一样的白井凉奈。

但这一次,他晚了一步。

再死一次能见到萩原研二吗?他有时候会冒出这种大胆的想法,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他怎么敢去赌,赌他还有第四次机会?但他有时候会感到疲倦,感到格格不入,感到这个世界放弃了他,感到他只是从人间路过,然后很快又会离开。

他曾很用力地抗击组织,但每次都死在决战之前。有时候,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他会变得无比脆弱,感觉自己仿若一个幽灵,被放逐在忧伤的彼岸。

如果这一世他仍然没有成功,他会进入下一世吗?

他不会刻意自杀,但如果他用尽全力,仍然死去,他还有机会重生吗?

下一世会变得更好吗?萩原会活下来吗?

如果,如果他上一世没有死,是不是他就能和萩原在那个世界一起吃饭,一起喝酒?

这时候,他又会想到白井凉奈,便忍不住迁怒她。

但他其实知道,她和他的死没有关系。

于是他对自己更加生气。他的理智不断警告他,这一世不允许有任何差错,也不许怀着逃避的软弱想法。你怎么敢抛弃掉你的其他朋友,独自赴身未知的死亡,去赌那个可怜的可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只为了自己能再见到萩原一面?

更何况,他有诸伏景光了,他又怎么敢抛弃他离开?

也幸好,他有诸伏景光了。

有人能理解他的寂寞和痛苦,能分享他的秘密和彷徨,能阻止他的疯狂,给他上一道安全锁。

白井凉奈会是普通人吗?降谷零不相信。

而在把她抓起对她严刑拷打后,他更不能相信了。

如果她是个普通人,他该如何自处?

于是他坚定地认为白井凉奈隐藏得很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毕竟,她曾经骗过赤井一家,在养母赤井玛丽眼皮子底下加入组织,又在他眼皮子底下考入警校、成为公安卧底。

每次想到这里,最后一点不安都被抛却,他心无负担地把她按进水里,扮演自己审问者的身份。

他不能去赌这个可能。每一次突破底线时,他这么告诉自己。他放弃了再见到萩原的希望,所以这一世,决不允许失败,更不允许被白井凉奈破坏。

但她有那么危险吗?

他让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可有什么东西在泥泞中悄然生长。

他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已经变得有些疯狂,像是玩命的赌徒,有些不择手段,只在意后果。

但是,爱情不遵守这套逻辑。它平等的对待圣徒和罪人,在他们的心中埋下种子,随着雨水的到来,开出艳丽的花。

警察可以爱上罪犯吗?

这是他思考了两世的问题。

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可以。

于是他说服自己,他去找她,只是另一种审问的方法。这不是拷打,所以他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

他对她变得温和,但这只是给她一个错觉,让她态度软化。

毕竟,人可能不会屈服于恐惧和暴力,但会屈服于快乐和欲望。

于是他买来烈性春药。

那是第二世的她曾用来折磨他的工具,如今,却将反噬到这一世的她身上。

白井凉奈意识到他的改变。

她是东京大学法学部的高材生,在东大前期通识教育的培养信条下,除了本专业所学的政治,大学前两年修读了不少社会学、心理学、法学和经济学的课程,并以超乎寻常的努力和天赋,从大学提前一年毕业。

她对人性有着极强的感知,敏锐、冷静、心思缜密又大胆果断,直觉超准,观察力一流。

在那个自称波本的男人把她按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她就预感到,事情迎来了转机。

在她眼中,他拷问者的形象开始破碎,一片片掉在地上,又被她捡起,仔细观察,一再审视,然后重新安上,构筑出一个更还原的他。

他说:“我是波本”显然,如果这是他的真名,他会说,“我叫波本”,或者,“我的名字是波本”

这是他在黑道上的花名吗?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名字很重要。他把自己的称呼告诉了她。他把他的形象,从她眼中模糊、固定的角色,变成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人。

他对她的裸体起反应了吗?她观察着他的神色,他痴痴地看着她的下体。他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

她感到生理上的恐惧,这是个意外,她要被强奸了,但她可以利用这一场强奸吗?她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你要抓住这个机会,直面恐惧,克服恐惧,与恐惧共呼吸。强奸和拷打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你更害怕强奸,是这个社会对你实施了规训。

他进入了她,她痛的难以呼吸,像身体被劈成两半。他的神色不悦起来,他要打她了吗?她再一次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强奸是暴力的一种,他要开始对她实施这种支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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