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心里乐乎乎的，因为曹艳这骚货订的晚上十点场的电影，看完之后十二点过了。到了那个时间，嘿嘿，带这骚货去天都大酒店呗！

当场，秦小川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一条信息，只有一个字：“行！”

回完信息，秦小川便做起手头的事情来。按照日程来说，今天得准备后天下面各区、县经贸委季度汇报暨市经贸委季度总结大会。

而曹艳收到秦小川的信息回应后，心头乐开了花。她偷偷地瞟了秦小川一眼，见他在电脑前忙碌着，越看这家伙越帅啊，真是帅得很想把他抱在怀里，狠亲他，用乳房狠狠地揉他的脸。

说实话呢，曹艳这女人一直都是很喜欢秦小川的。只可惜她是张江海的女人，大家只能和她嘴上调笑一下，实际上并不敢做个什么，秦小川也知道不能做个什么。

不过呢，秦小川今天感觉曹艳对自己特别上心，甚至在开会的时候对张江海像是不认识一样。张江海在台上讲话的时候，也是几乎目光扫了所有人，愣是没有扫过曹艳一眼。

从那时候起，秦小川就感觉到这是有问题的节奏了。所以，他这个也算人精的家伙，才真的敢答应曹艳。当然，现在的他，心性变化很大了，特别是性能力又强，真是渴望干翻曹艳这风骚货。

秦小川心里对于杨凤霞到底怎么写的那封举报信，还是很好奇，准备抽个时间问一问。而现在，他得全力把精力投在代理办公室主任一职的工作上。对于他来说，可不能像任成京那么干了，要不然早晚得完蛋。

罗金石表面上晚上要请客唱歌，张涛也是添茶续水，两人还拿出120块一盒的“五陵至尊”的香烟给他冒上，这可是两个家伙平时都舍不得抽的，今天破例一人买了一包呢！但秦小川知道大凡自己工作上出了大岔子，或者有点什么违纪的行为，都得是要被这两人暗算的。

只不过呢，秦小川觉得现在的办公室里，曹艳对自己基本无害，杨凤霞恐怕更无害了。杨凤霞这小丫头片子很生猛，恐怕也只是在经贸委过一水，然后就要高升的节奏了。所以，秦小川的重点还是放在提防罗金石和张涛的身上，这两个货没有一个好鸟呢！

不过，面子上的事情，秦小川还是感觉特别爽。罗金石和张涛那120块的五陵至尊香烟，一支接一支地冒过来，抽起来确实有些带劲，让人有点飘飘然的爽意。而他呢，就是10块的烟，想起了回冒两支过去，罗、张二人还笑眯眯地接着，抽得跟神仙似的。可这二个货啊，平时都抽的是三四十一盒的五陵至尊呢！

呵呵，小川同志地位变了，罗、张二人面子上就得这么恭着不是？可谁又知道他两个人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呢？所以，罗金石说晚上请唱歌的时候，秦小川就是心生警觉，想起自己让他两个人嫖小姐的事情，就借口说晚上还有事情，推辞掉了。他推辞的时候，曹艳和杨凤霞还偷偷地笑，二人同样也是拒绝了罗金石。

如此的情况，让罗金石很没有面子，工作的时候就和张涛不时静音发短信，聊了一些话题。这两个家伙彻底结成了同盟，真是决定好好盯着秦小川，一定要让这小子风光不起来。不说别的，光是杨凤霞和曹艳对于秦小川的倾向，那已然是让这两个货心头不爽啊！所以，男人一半的忌妒源自于女人。

到了下午，秦小川特意带上罗金石，坐着杨成林开着的单位公车，跑了几个经贸委的对子关系商户，这都是会议准备中要采购物品、要入住的宾馆等商户。秦小川知道，这些商户给任成京暗中的回扣不少，而实际去操办的，这回是罗金石，第二回就是张涛，两个家伙轮着来，居然也能捞到不少好处的。

可这一次，罗金石不知道秦小川带自己去干什么，难道这丫的不捞钱？不会吧？就他这上班骑摩托车的怂货，能不喜欢钱吗？说起整个单位里，也就秦小川和杨凤霞没有车了，连曹艳也是有一辆白色的雪弗兰，七万多那种。

呵呵，罗金石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小川哥要是喜欢钱的话，俞婉云那五百万他就收了。小川哥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代理办公室主任，手上绝对要干净才行，就连干女人，那也得悄悄摸的。

这一下午跑下来，罗金石真是失望透顶了。他当然一路上给秦小川那120块的五陵至尊香烟上个不停，走到一处商户就是忙不迭地介绍说这是我们小川主任，倒是让秦小川有点虚荣感。

商户们看着这么年轻漂亮的男子做了主任，也是上烟倒茶，迎合得笑面生姿，恨不得给他舔菊花了。他们倒是不问任成京，现在招呼好小川主任就行了。商人嘛，利益为先。

秦小川则还是谦逊，说自己只是代理主任而已。可罗金石和商户老板什么的总说，代理也是主任嘛，万一哪天就扶正了呢？

可心里呢，罗金石想的是万一哪天老子就把你搞下来了呢？但是，秦小川绝不给罗金石这样的机会。两人去的第一个商户，便是一个重头的地方——西沙宾馆。这是经贸委对前来开会的各区、县经贸委干部安排住宿的定点地方，也是平时接待下榻的固定地方，环境不错，挨着五陵河，有景可看。

说起来，五陵市很多方面都挺垃圾的，但市一级的机关单位领导们捞钱却是很生猛的，各有一套狠招。而在经贸委，就有一个开创性的举措，那就是市经贸委对下属区、县办公经费的统一直管，为的就是避免下面的铺张浪费，但实际上是肥了市一级的相关领导。

这个举措，便是刘振西上任以但是，刘振西的这个举措，还是独树一职，也算是他的一个比较大的政绩了。

当然，刘振西的政绩有了，下面的区县就苦了。区县经贸委的领导们跟刘家关系好的，多少还能捞一点，关系不好的基本上是捞不上的。再加上新政下来，单位福利各种差呀！这两年五陵市倒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宁到市上经贸委当跑腿，也不到区县经贸委趟一水，趟的不是好油水，全是贫下中农喝潲水。当然，这些年秦小川这个市经贸委跑腿的，也是什么也没捞着，说多了都是泪。

说实话，经贸委这个行政部门，还确实算是一个比较吃香的单位，财政拨款都是比较大了。对于办公经费这一块儿，相比之下，也就是挺多了。而五陵经贸委手里现在手握下面三区五县的办公经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具体有多少，秦小川也不太清楚。单位的钱，这个东西确实保密性还是挺高的。主要是领导不让说，谁说谁倒霉。

秦小川更知道，自己是代理办公室主任，在钱这一方面，只能少用，绝不能多用。所以，在西沙宾馆的时候，他受到中年女老板在她办公室里的热情接待和拍马之后，女老板问了这一次的服务项目，马上陪着笑，说立马办就是了。

女老板当时就开好了一式两份的帐单，请秦小川签字盖章就可以了。罗金石在这个情况下，很懂事呢，竟然借口上厕所出去了。

那时，秦小川拿过帐单看了看，眉头都皱了起来，心里真是直骂娘了。因为上午张涛就统计了下面区县来的参会人数是80人，订的是200块的标准间40间，按正常房价走，也就是8000块，秦小川签字盖章就算数，宾馆老板拿着签条就可以去经贸委财务科收钱的，随到随有。

可那帐单上开的是40间房，但标价却提到了388一间，无形当中多出近七千多块来了。这些钱会落到谁的腰包里，秦小川自然明白，因为在单位混的时间也不短了。首先，宾馆会一间房多几十块钱，剩下的任成京必须有一份儿，而且是很大头；然后就是像罗金石、张涛这种过来跑腿拿单的，也会有一点点，五六百而已。反正秦小川这些年，连个这样的跑腿活儿也没捞到的。

任成京作为办公室主任，捞了不少好处，但也还得每年往刘振西和几个副主任那里进贡才行，逢年过节什么的，也得表示表示。秦小川也是听说过的，反正每年任成京一切的关系打点费用都有五十万左右

。他送出去了，得捞回来，而且真心是捞得不少。

特别是刘振西上任后区县办公经费统一直管了，下面的办公采购都是市经贸委直接办理，那就是极为大头的事情了。听说去年，区县所有的办公室统一装修，重新配置，任成京就捞了一百多万。当然他是利用手中的权利，和装修公司、家具厂等企业合作了，狠捞了一把回扣。他能如此，刘振西他们又会捞到什么样子，你我不敢想象的。

秦小川皱着眉头，从窗户里向外看了看西沙宾馆外面的招牌价，对着那女老板淡淡道：“怎么我们的价钱标得这么高了？”

女老板当然觉得秦小川刚上任，可能还不太懂，马上低声陪笑道：“小川助理，我们这里标间不够，还得凑出单间来，有的单间比标间还贵呢，高低拉扯的，也差不多啊！蒙你们经贸委多年关照啊，我们这生意才做这么好。多出的整数自然给你作为辛苦费了，余下的零头几百几十的，就给小罗算成几包烟钱了。”

说着，女老板还真打开一个抽屉，取出大摞的红票子，就要往点钞机里放去。秦小川见状，赶紧道：“老板，别别别，不用数了不用数了。”

女老板会错了意，马上将那一大摞子票子双手往秦小川面前一递，笑道：“行行，不数了也行。小川助理新上任，我们也应该表示表示。这里应该是有六千多块，都在里面了，你收好。”

我日……秦小川心头暗骂，感觉这女老板太耿直了。可他却微笑着，双手将钱推了推，道：“老板，不用这么客气了，这钱我不能收啊！收了就是犯错误！”

“呵呵，小川主任，看你这话说得。哪里犯错误啊？应该的啊！”

“老板，我真不能收这钱。我也理解，我们这么多人到这边来，也是给你们添麻烦不少，但也就是一晚的时间。这样吧，原价200的房价，你上涨个20块，算是我们的补偿。毕竟标准间不够，还得单间凑，算下来也就差不多了。你重新开个单子，总价上再加250块就行。这250块，现金给我就行。”秦小川一脸微笑，诚恳地说道。

“这……呵呵，小川主任，你可真是少见的正能量啊！行行行，就按你说的做吧！只要咱以后这关系保持着就行了。二百五十块多不好听啊，三百拿着不要推辞啊！”女老板当场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但又瞬间恢复了笑容，真的将钱收了起来，抽了三张红票子递给了秦小川。

可秦小川居然接过钱，找了人家50块。女老板无奈地收下了钱，还陪了个笑，说小川主任真是太正能量了。她这笔生意才多赚了800块，心里都气炸了，暗骂着：该死的小白脸，装什么清高啊？国家的钱，不拿白不拿啊Ｍ你这样，还能代理一年？一个月就死去吧！气死老娘了！有本事你就二百五十块也不要啊！去你妈的二百五！

心里在骂啊，女老板脸上却在笑，马上回办公室前坐下，重新开了9050块的单子，笑眯眯地递给秦小川。

秦小川看了看单子，愉快地将两份单子签了名，名字真是签得笔走龙蛇，颇有风范。他又掏出办公室的公章，“叭叭”地盖了两下，感觉真他妈爽啊！随后，他将原单子交给了女老板，自留了复写单，回单位得交到财务那边。他客气道：“老板，那就打扰了。后天晚上就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呵呵，小川主任客气了。你是大忙人，那我也就不多留了，送送你吧！”女老板马上笑了笑，起身相送的架势做出来。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秦小川连忙推辞，说着笑着挥了挥手，大步过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女老板气得脸上黄褐班都要多出几处来了，一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看着桌子上的单子，忍不住跺了跺脚，低声骂道：“贱人，杂碎，死小白脸，字写得这么好，做人这么差，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傻逼一个！老娘赚不了几个钱，还得给你陪笑脸，陪你妈的逼啊！”

可又能怎么办呢，人家秦小川是经贸委办公室主任，代理主任也是主任啊，这女老板要是不陪笑脸，五陵市有的是宾馆可以选择啊！而她呢，跟任成京偶尔还睡睡觉呢，老秃驴就喜欢这样的中年妇女，以至于她能拉到这样的生意，长期的关系了！

前两天任成京还跟这女老板睡了一觉，也说起要开会的事情。昨天晚上她还打电话问任成京还开不开会了，住不住宾馆了。结果任成京昨晚就发脾气，只说了一句：“这事儿不由老子管了！”

当时女老板还有点不高兴，又打电话想问究竟，任成京气得都关机了。今天秦小川一来，女老板就知道任成京恐怕要完蛋了，所以不得不跟秦小川拉关系，却是感觉好失败啊！

而秦小川出了门后，居然发现罗金石就在那边的迎客大厅里抽烟呢！他心里暗暗笑了笑，知道罗金石刚才是借口上厕所而已。

秦小川到了大厅时，罗金石知着站起身来，一边冒烟过来，一边笑道：“小川主任，都办好了？”

秦小川拿着烟还真抽起来，点了点头。然后和那边的服务员挥了挥手，便一边朝外面走，一边抽出包里的两百五十块，递给跟过来的罗金石，道：“来，二百五，拿着，你的。”

罗金石看着那两百块，脚下顿住，傻傻地抬头看着比他高出一大头的秦小川，怎么都感觉秦小川在骂自己。可他还是惊异道：“小川主任，你这……啥意思？”

秦小川回头看了看，迎客大厅里只有接待服务员坐在服务台后低头玩儿手机。他又回头看着一脸惊愕的罗金石，道：“金石，你说啥意思嘛？你辛苦过来一趟，人家女老板给你的两盒烟钱嘛！人家拿的，你就收下嘛！”

“呵呵……呵呵……”罗金石笑了笑，笑得跟哭似的，但还是把钱收了起来，二百五也是钱呐！他心头却在狂骂狂笑了，他妈的秦小川，你个狗日的心比老秃驴还黑啊？老秃驴每次还他妈给个五六百一千的，你他妈居然给老子二百五，你才是个二百五！

可暗骂着，罗金石也不觉得秦小川是二百五啊，这狗日的捞钱太狠了，这下子好了，老子有机会了。老子一定眷好好地参你狗日的一本，叫你狗日哭去，做个短命代理！

秦小川见罗金石收起了钱，点头笑了笑，深吸了一口烟，便朝门外的车里走去。罗金石阴险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淡然地笑了笑，自然跟了上去。

而在门外，车里的司机杨成林看见了那一幕，只当没有看见。他倒是有些惊讶，暗道这秦小川确实太狠了啊！不过，杨成林在大家眼里看起来太老实，每一次出差什么的，地方上或者相关人员送点烟、酒或者钱之类的，他一概不收呢！

接下来，秦小川和罗金石又去了广告公司制作名头，领导们都得用，还有会场标语；去鲜花店订会议室布置鲜花，去土家山寨订工作餐，到茶叶店顺便采一批茶叶等等。每到一地方，这家伙都是受到恭维和热情接待，但却是让店老板郁闷得暗骂他小白脸大傻逼啊！

每一次罗金石都是在老板开单时就借口上厕所了。每一次出来后，这货都能捞到百块到二百五十块不等，连土家山寨的两顿工作餐，一顿午饭，一顿晚饭，他也只捞到了二百五，气得要吐血啊！他真心感觉到秦小川太他妈黑心了，胜过老秃驴，盖过刘振西。

而这情况，罗金石最后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就给张涛打过电话，乐得张涛兴奋极了。张涛兴致很高，接电话却是嗯嗯几声，然后挂断了回信息道：“嘿嘿，罗哥，没看出来啊，这怂货上任第一天就跟饿狗一样，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你也别难过地你怎么今天也捞了七百多块了，可以了。晚上你得白乐门请客才是！”

罗金石气得也回了一条信息，道：“

请你先人板板啊？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以前一个地方也不止这个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艹！”

这条信息发完后，罗金石出来，陪着秦小川上车回去了。同样，这一次是最后一个大单，价值三万块钱的茶叶，罗金石还是捞了个二百五。茶叶店老板嘴都气歪了，快撞玻璃柜子了，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么一个傻逼新主任。原来可以卖到五万块的茶叶，能多捞五六千的，居然今天一个多的子儿也没落下，还得陪个笑脸。

因为办公经费市经贸委直管嘛，所以连五陵三区五县的经贸委茶叶都是市经贸委采购的，然后分发下去。后天开大会，所以也就顺便了。

比茶叶店老板还痛苦的是土家山寨的中年女老板，她叫陈云虹，算是个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半老徐娘的，颇有几分姿色犹存。她原来跟刘振西一直有一腿，所以土家山寨一直都是市经贸委的定点接待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