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走到乔易身旁坐下，扫了一眼他手中那份文件，正看到首页上的标题，不由瞪大了眼睛，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乔易将她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笑容更深，他将手中的文件递到她面前，双目深深地凝视着她，低声说：“我不想再用这份合约束缚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要你愿意，这份续约合同，你现在就可以拿去签。”

夏云菲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合约，脑中一片混乱。

将近两个月的冒名顶替、忧虑不安，为的就是眼前这一份合约，现在合约到手，她再也不用扮演天娜，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有了合约，对天娜而言，她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可是，对乔易而言，除去“天娜”这个身份，她又是什么呢？

夏云菲忍不住抬头望向乔易，因为他眼底的温柔，心中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谢谢……谢谢你。”她僵硬地接过合约，手指抚着冰凉的纸面，努力对乔易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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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只要告诉我——合约是不是已经拿到了！”深夜，天娜兴奋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明天王冬会来接你，你一定要把合约带来交给我。”

夏云菲没想到天娜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望着茶几上的合约，她皱起眉，有些慌张地回答：“可是，我之前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和乔总说明天没有工作，不会出门了。”

“不要紧，明天你不是要去晚宴吗？我让王冬用送礼服做借口，到你这里来拿合约。”

“……乔总已经为我准备好礼服了。”

手机另一端沉默了片刻，天娜的声音再响起时已隐含怒意：“夏云菲，你这是在故意推托吗？”

不，不是推托，是她心里正千头万绪一片混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梳理。

夏云菲紧紧握着手机，与天娜无声对峙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天娜姐，等晚宴结束以后，我会带着合约来见你。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但真的不能是明天。”

“一场慈善晚宴而已，看来你是真的很期待啊，”天娜冷冷笑着，“毕竟是乔易给你的邀请，我懂你的心思。但是你要知道，即使合约现在在你手里，我也不是你能要挟的人！你这么搞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天娜姐，我不是想要挟你什么，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合约我一定会按时带给你。”天娜的奚落句句刺耳，夏云菲却依旧坚持，“可是明天……只有明天，我想和他一起参加这个晚宴，拜托你了。”

天娜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好，你现在人在乔易那里，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我们有言在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迟后天，你必须把合约交给我。”

“好的，我保证做到，谢谢天娜姐……”夏云菲咬着嘴唇放下手机，泪眼朦胧地盯着装着晚礼服的礼盒，许久，才缓缓露出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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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恩准夏云菲的请求是一种施舍，无奈留守在家中的天娜还是觉得烦躁极了。

晚宴才刚刚开始，幸灾乐祸的任霖就打来电话，更让她的烦躁升至顶点。

“Hi，我亲爱的Tina，今天的晚宴你可真是艳压群芳。”任霖油滑的腔调里带着掩不住的嘲笑，“可惜你总是躲着我，我真的好伤心。”

“够了，你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天娜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